聽到瓷器破碎的聲音,知秋直接從外麵推開了門,她神情慌張,從後麵狠狠推了一把曉雲,而在知秋的身後,則跟著幾名侍衛,都是有備而來。
眾人進屋,見到的是砸碎在地上的藥碗,空氣中還散著一股苦苦的藥味,其中夾雜著一點血腥。
“小姐!”知秋看到蘇函霜在床榻上虛弱無力的模樣,連忙跪倒在蘇函霜的身旁,一同進廂房的幾個侍衛直接上前製住了撲倒在地的曉雲。
“小姐,小姐,”知秋抓著蘇函霜的胳膊,急得眼淚打轉,她見怎麼叫蘇函霜都等不到一個回應,麵上更是焦躁,她想起鬆雲觀裏的楊道長會醫治,回頭喊道:“快去請楊道長過來!”
蘇函霜突然吐血暈倒,驚動了同住在院子裏的慕念好,亦驚動了正與肖奕商議商州之事的夏侯煊。
還未走進廂房,屋子裏就傳出了斷斷續續的哽咽聲,夏侯煊的心幾乎停了一下,侍衛傳報蘇函霜吐了血,他卻不知道有多嚴重。想到上午的時候,蘇函霜還在跟他說笑,而現在卻躺在床上昏迷,夏侯煊的一手收緊,走進了房間。
屋內站著不少的人,知秋正趴在床邊握著蘇函霜的手,慕念好站在一側擔憂的看著床上的人兒。
床榻上,蘇函霜的雙眼緊閉著,帶著一種柔弱可憐的蒼白。屋裏的兩名侍衛押著曉雲,向夏侯煊行了一禮,曉雲低著頭,不敢做任何動作。
“怎麼回事?”夏侯煊的步子一頓,身上爆發出一種殺氣。
那殺氣猶如寒刃,屋中的人霎時就感覺到了,慕念好察覺到夏侯煊的厲氣,連忙上前走一到夏侯煊身側,握住了他的手。而夏侯煊不動聲聲色的抽開自己的手。
慕念好垂眸,輕聲道:“王爺,已經有侍衛去喊了楊道長了,到時,函霜究竟是因為什麼吐血暈倒,就可查的一明二白。”她歎了一口氣,目光略是擔憂的掃過曉雲一眼。而曉雲還是深深地垂著頭,不做任何的辯解。
跪在蘇函霜身旁的知秋摸了一把眼淚,抬起頭來,站到夏侯煊的麵前行了一個大禮,說道:“還請王爺找出毒害王妃的人!”
慕念好回身虛扶知秋,帶著安穩人心的聲音說道:“知秋,楊道長是位高人,蘇函霜是怎麼造成這種情形一定會查清楚的。”她頓了一下,“而且,王爺也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知秋沒有順勢起身,而是又在地上固執的磕了一頭,話鋒一轉,信誓旦旦的道:“奴婢知道是誰幹的!”
慕念好一愣,看著知秋將她的頭抬起來。
知秋雙眸之中含著淚,但那並沒有模糊住她眸中犀利的目光,知秋微微側頭,死死地盯著被兩名侍衛押製住的曉雲,伸手一指,聲音裏帶了幾分恨意:“就是她,是曉雲做的!”
慕念好被知秋的動作嚇了一跳,曉雲畢竟自己的侍婢,如果真的跟曉雲有關,她與夏侯煊的關係會不會受到影響,她蹙眉,聲音掩去不悅,說道:“知秋,你這個時候問下定論,是不是太早了。”
“奴婢並不是妄下定論!奴婢親眼所見,就是她!”知秋咬著唇,聲音一點也不作假,她又伏在地上,說道:“奴婢要實話告訴王爺,之前奴婢因為病情是出不了院子的,所以這些天,王妃娘娘都有曉雲照顧著,原本奴婢以為,曉雲是真心實意的對王妃娘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