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左站起身來,歡喜道:“既然姐姐都說了自己的身子無事,母妃您就快同意姐姐進宮嘛。”她此刻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讓自己的姐姐進宮,陪在自己的身邊。
夏侯靜安,身份尊貴的長公主殿下,被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即便是自己的母親,也不敢輕易地在皇宮召她相見。不願相聚的理由,不是因為長公主的脾性壞,罪大惡極,隻因為她從小就生出來的一副弱骨,弱的不經風。
嫋嫋香氣中,有似有似無的歎氣飄過。
玉石抬眸去看容貴妃的回應,隻見容貴妃極為愛憐地摸了摸夏侯左柔順的發絲。這位小殿下驕縱任性,與自己的姐姐性格相差極遠,但從不會因為與夏侯靜安相處的時間不多,而與夏侯靜安的姐妹情變的淺薄。
看著夏侯左滿臉的期待,容貴妃終是同意了:“既然是左兒想自己姐姐了,那就讓安兒進宮來吧。”
心裏麵還有幾分不放心,容貴妃囑咐道:“玉石,你明日親自去接安兒,隨行時記得叫上太醫。”
玉石應道:“貴妃娘娘放心,奴婢會照顧好靜安公主的。”
……
朱雀街之北的城區,是達官貴人的聚集地,那裏房價是普通人不敢肖想的,轉過巷道,人越往深處走,越能感覺住宅周處的環境愈加清靜,與喧鬧的朱雀街恍若兩個世界。
茹月拎著一個被黑綢布蓋住的籠子,走到了有一處華麗的府邸前,在門口看守的幾名侍衛認得她是府裏的大丫鬟,便輕易的放她進了門。
穿過幾條廊道,拐了個彎兒,茹月步入內院,正巧一陣風吹過,險些露出了她拎著的東西,茹月伸手按住了籠子上的綢布,院子裏麵靜悄悄的一片,唯有花枝在輕輕顫動。
誰也不曾料到這樣大的一處府邸,裏麵其實沒有幾個仆人伺候著。
夏日的繁花如錦繡,顏色無限好,然而主子卻不夠在意,沒有人欣賞的院景顯出幾分落寞。茹月皺了皺眉,將籠子掛在一根較粗的樹枝上,將綢布仔細的別住,小心不讓風給吹跑了。等放好籠子,她才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穎珠,我把那小東西帶回來了!”也許是院子裏太過安靜,沒人陪她說話,茹月一見到自己的同伴就開心的湊上前去,念叨著:“這院子裏太安靜了,雖然主子不常管咱們如何,但沒人說話,總是覺得胸口憋悶。”
被她換作穎珠的正看著炤上的火,認真的煎藥,靜靜的聽茹月興奮的說了半天京城上的新聞,但茹月說的大多是朱雀街上又出了什麼新的胭脂,哪家鋪子又做了好吃的糕點。
穎珠用扇子拍了一下茹月的腦袋,說道:“你出府就記得這些東西嗎,主子吩咐你去做的事呢?”
茹月吐了吐舌頭,回道:“放心,安排給我的事,我絕對不會辦砸的。”而後,她又將自己出府後做過什麼細細的說了一遍。
說的話剛落音,灶上的藥已經熬的差不多了。穎珠邊將湯藥倒在青花瓷碗裏,邊道:“你去別的地方玩兒吧,我待會兒就去見主子,把你辦好的差事就說給主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