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貴妃將夏侯輝的雙手擦了擦,放進薄被裏。這時玉石進來傳話,打破了內殿的安靜,她道:“貴妃娘娘、殿下,茹月已經將顏寧郡主請到蘭和宮了。”
聞言,夏侯靜安看了一眼玉石,回身對容貴妃說道:“母妃,就別讓顏寧郡主進到內殿裏了,直接到外院去說話吧。”
容貴妃有一些拿捏不準夏侯靜安想做些什麼,但又覺得她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因此也不阻攔,點點頭,吩咐道:“李公公,你就跟著靜安,一塊兒去看看吧。”
李望應了一聲,跟著夏侯靜安一起出了內殿。
院子裏的氣氛很微妙,顏寧正被蘭和宮的宮人包圍著,直直的站在院中。顏寧一見到夏侯靜安出來,先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然後詢問李望內殿的情況:“皇舅舅的身體如何了?”
李望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回郡主話,太醫來蘭和宮看過,卻沒有診出什麼問題。”。可這樣的答複,李望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現在隻要想起夏侯輝的病並不是尋常藥石可治療的,李望的歎氣聲就越發的重。
然而有人在得到這樣的答案,反而鬆了一口氣。
顏寧的麵色微微緩和,她在來蘭和宮的路上,就一直在打算著如何在夏侯靜安麵前扳回一局。若是查出是羅麻葉的毒,那她也好脫身,畢竟那羅麻葉是夏侯靜安給她的,不過這樣有些麻煩,誰知道夏侯靜安還有沒有將那株羅麻葉留下來,如果什麼證據也沒留下,反而成了自己去汙蔑夏侯靜安的名聲。若是什麼也查不出,就死咬著和自己無關。
叫退了礙眼的小宮人,夏侯靜安看著自己的表妹,說道:“太醫是看不出什麼,但本宮懷疑父皇被人下了奇特的東西。”
奇特的東西?
聞言,李望和顏寧都將視線對上了夏侯靜安。李望的目光裏是莫名的、疑惑的,而顏寧的目光則閃過一絲慌亂。
李望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到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問道:“長公主殿下,您說的是什麼東西?”
顏寧將自己的手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裏,痛感給她帶來了一絲冷意,她盡力冷靜的問道:“那真是奇怪了,不論什麼藥還是毒,隻要人體受到影響都會有反應。殿下說的奇特的東西是什麼,竟然連太醫都查不出來?”
夏侯靜安看向顏寧的表情淡淡,她向前邁了兩步,走到顏寧的身側,輕緩的說道:“若不是因為顏寧郡主的莫簪花,父皇恐怕就不會這麼早暈倒。”
“你說什麼?!”顏寧被嚇了一跳,驀然睜大了眼睛,她完全沒有料到夏侯靜安說話竟然這麼直接,一點兒也不擔心她將其中內幕戳破。
顏寧失聲道:“你不能這樣平白無故的潑髒水給我……莫簪花,那栽植莫簪花的……”的土壤可是你給我的!
顏寧緊張的喘著氣,正要把下麵的話說完,突然感到身後有人蹭到她身邊,死死的按住她的一個穴位。顏寧隻覺得手臂一麻,愣愣的看向挽住她的茹月。
而因為這個停頓,她的話也被人給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