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左冷哼了一聲,不過眼下這種情勢也不好再為難他們,便接下了手帕用來擦手。
這手帕不知熏了什麼香,到現在還有股淡淡的氣味,夏侯左覺得這味道好聞,又心裏好奇,湊得近了些,又嗅了嗅帕子味道。
眼前就跟起了一層白霧似的,夏侯左的頭控製不住上下左右的晃動,隻覺得整個世界都不穩定,一下就倒在了石頭上。
那名侍衛連忙上前扶起夏侯左,對著任閔之問道:“世子,現在該拿著小殿下怎麼辦?”
任閔之看了看侍衛,笑道:“韋恒,該拿小公主怎麼辦,你們的主子心裏更應該清楚吧。”
韋恒沉默下來。
沒有人答話,任閔之覺得無趣,道:“既然公主殿下已經睡下了,那我們便連夜趕路。”頓了一下,說,“修親王和修親王妃尚在赤泉城內,我們不能從此城路過,還要在建真境內繞道,從另一方向進入大燕。”
……
到達赤泉的第三日,夏侯左的和親隊伍再無意外,也沒有消息傳給蘇函霜。
慕念好坐在蘇函霜對麵,見對方有幾分走神,便輕聲笑道:“王妃,這是在憂慮什麼?”
蘇函霜應聲抬起頭來,這麼多時日不見慕念好,總覺得好像她已經變了一種氣質,但是轉念一想,慕念好並沒有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便亦對著對方笑了笑,說道:“沒什麼,隻是想到夏侯左出嫁,心裏多少有點不舍。”
慕念好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異樣顏色,低頭緩聲道:“確實呢,王妃與小公主情如親生姐妹,兩人的交情已經可越生死。如今,小公主遠嫁建真,之後也恐怕沒有什麼機會見麵,王妃心中憂慮,也是應該的。”
蘇函霜岔開話題,問道:“念好姐姐,這麼些時日不見,商州城如何了?”
慕念好抿嘴一笑:“水利工程已經建成,水源也已經恢複,商州的生意也自然而然的繁榮起來,雖然之前在斷水期間大傷的根本。但到底,它是商隴的開端,相信很快就能恢複以往生機。”
至於當地的貪官,夏侯煊也就修書給皇上,將當地的蠹蟲全部捉起,點出了新任官員上任,如此一看,商州已經成了幹幹淨淨的一片土地了。
蘇函霜舒了一口氣,說道:“表麵幹幹淨淨,但是內地裏卻不一定能拔出最下麵的腐根。”
慕念好的眼睫微微閃了閃,提醒道,“你我是女子,這種國家大事、朝廷官員都不必由我們來管。現在隻要捉住夏侯澤,一切憂患便能得到解決了。”
……
朱雀輕搖折扇,但覺得此動作並不能散掉周圍的氣味,不由得苦惱的皺起眉頭,將折扇抵在自己的鼻前,盡量的遮住小巷裏肮髒腐朽的味道。
夏侯煊問道:“他就在這裏頭嗎?”
“那是自然,我的能力你還懷疑嗎?”朱雀在折扇底下哼哼著,語氣裏有不滿,也有小小的得意。
“真是沒想到,他也算是遭到了報應,讓人劃破了臉皮,也怪不得我的人找他找的那麼辛苦。今天若不是又仔細的瞧了一遍,恐怕又得生生的錯了過去。”朱雀一開口就說個不停,“找夏侯澤的這些天,我都快懷疑我的能力了。還以為這人長得翅膀不成,能飛到天上去,連我樓裏的人都查不到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