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將軍,梁國一事,你怎麼看?”
寧隋收回目光看向池將軍,等待著他的答案。
“回皇上的話,臣老了,白發人送黑發人,早沒了當年的英勇,也帶不了兵。還望皇上允臣告老還鄉!”
池將軍跪在地上,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寧隋先是一愣,似乎沒想到池將軍會如此說。
曾經池月見還在時,但凡寧國有何動蕩,或需出兵,池將軍都是不二的領兵人選。
而如今距他從邊關回來也不過半月,他竟是拿這種借口來敷衍他!
寧隋眼中浮湧著怒火,可是對於他的話,他也不好拒絕。
告老還鄉,池將軍又有什麼錯。
深吸一口氣,寧隋壓著脾氣道:“池將軍老當益壯,哪到了告老還鄉的時候?!”
“臣一生為寧國鞠躬盡瘁,不說死而後已,也算是盡了臣子的本分。如今膝下無兒無女,隻希望能長留京城,尋一二人養老送終,享受天倫。還望皇上諒解。”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寧隋再也不好說什麼,隻得是同意了他辭官的請求。
如此一來,朝中無人可用,這領兵的重擔隻能交給寧熙。
禦書房。
下了早朝,寧熙便被寧隋身邊的太監引去了禦書房。
寧熙走在路上,低聲不知同太監說著什麼,隻是臉色一如既往的沉寂。
“皇上,懷禦王到了。”
寧隋聞聲抬眸看向寧熙,受了他的禮拜才開口。
“那日離宮之後,你就再沒來看過寡人,近日過得如何?”
“勞煩皇兄掛念,臣弟無事,隻太醫說驚嚇過度,需要靜養。”
寧熙說著,苦笑了聲,“本是想著同皇兄告假,卻不想出了梁國這檔子事,臣弟也不好再給皇兄添煩憂,能替皇兄出征便算是臣弟為皇兄解憂了!”
“沙場無情,你當真想好了?”
“皇兄放心,臣弟知曉,是生是死皆是命數,能為寧國與皇兄馬革裹屍,是臣弟之福!”
寧隋眉心緊皺,有些不悅道:“你是寡人的親弟,寡人要的是你平安,而不是馬革裹屍,寧熙你明白麼?!”
“臣弟明白。”
寧熙垂眸說著,眼底滿是諷刺。
平安?
上了沙場,怕是你的人巴不得我馬上便戰死沙場。
這般好的理由來鏟除我這麼個對皇位有威脅的存在,寧隋,你還真是將君王的心機手段掌握的淋漓盡致。
寧熙甚至能想到他“死”後,寧隋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來彰顯他這個皇兄對臣弟的骨肉親情!
最後,寧隋還是將虎符交給了寧熙,將人派去了梁國與寧國相交之地。
離開京城的那日,寧隋站在城樓上,看著寧熙騎馬揚長而去。
黃沙滾滾,他眼底閃過著不知名的情緒,有擔憂,也有不安。
寧熙同他之間到底生了嫌隙。
寧隋知曉,卻又無可奈何。
他隻希望寧熙能明白,他是他的皇兄,便是如何,他都不會要他的命。
可在寧熙心中,從那場崇明宮的大火開始,寧隋於他便隻是君,而非兄!
邊關之地向來偏遠,說是窮鄉僻壤也不為過。
寧熙到軍營之時,已是月上中天。
他無聲無息的潛入了軍營,進了中軍大帳。
其中,原本池將軍的副將都聚首在一起,商量著池將軍辭官一事。
此番瞧見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闖了進來,不由得心中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