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敢闖入中軍大帳!”
其中一副將怒聲叱問道。
寧熙冷眼掃過麵前的四個人,冷笑了聲:“本王出京時,池將軍曾同本王說他手下有四副將,各個單拿出來都是能領兵出征之人,可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誇誇之言。”
四副將聞言眉頭霎時擰緊:“本王?你是哪個王爺?我們向來認虎符不認人!”
“嗤!”
寧熙嗤笑了聲,從腰間掏出寧隋交給他的虎符扔到了一人懷中。
他自顧走向營帳之中的椅子坐下,微仰著頭看著那四人沉聲道:“現在認識了?”
“末將見過懷禦王!”
看著跪在地上的四人寧熙沒有說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良久,大帳內的空氣都似乎凝滯了起來。
其中一副將輕咳了聲,開口道:“王爺,末將有一事想問您。”
“什麼?”
“池將軍為何會辭官?”
寧熙眯了眯眼,看著那名副將的眼神變化了些,手指輕敲著桌案。
“你鎮守邊關京城之事與你何幹!”
“末將的命是池將軍從閻王手中奪回來的,末將曾說過,日後非池將軍不可驅使,若是池將軍當真辭官,末將也不會在軍中久留!”
“池將軍確是辭官。”
聞言,那名副將眼中閃過抹掙紮,可隻是一瞬眼神便堅定了下來。
寧隋將他的反應和其他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中,便也明白了池將軍在他出京之前同他說的那句話是何意。
隻認虎符不認人。
那是說給皇上聽的,說白了,這些鎮守邊關的人,最是熟識的便是從沙場上一起拚殺活下來的兄弟。
所以說白了,若說效忠,他們忠的不是國,不是君王,不是將領。
而是他們心中的那份情,兄弟之間死生相托的情意!
“不過那隻是暫時!”
寧熙說著站起身,將跪在地上的四人扶了起來。
“各位將軍的心意本王知曉,但請諸位放心,待池將軍歸來之日本王便會將虎符交還給他,此次前來除卻梁國進攻之事,更多的是將各位留在這兒,而不是拆解編入其他軍營。”
副將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
“末將供王爺差遣,定無二心!”
……
如此一來,寧熙也算是達到了來此的目的。
梁國進攻不是虛言。
他剛到邊關不過數日,便已經同偽裝成他國樣貌的梁國將士對戰多次。
隻是寧熙如何都沒有想到,他會在沙場,會在這遠離京城千百裏的地方,見到那個女子。
那個得到了寧隋多年真情,甚至為她拋卻發妻,忽視流言的女子。
木藍!
手中握著的長刀還滴著血,泛著濃重的血腥氣。
可刀鋒所指的那人,麵容卻是如此熟悉。
寧熙收斂了刀勢,讓人將木藍綁了起來,帶回了軍營。
俘虜營內。
寧熙看著被所在牢籠之中,臉色蒼白的木藍,眼神冷峻。
“你竟然,還活著。”
寧熙這般說著。
木藍聞言抬眸掃了眼寧熙,這個她本想借用寧隋的手殺死的男子,眼中滿是恨意。
“呸!”
她朝他啐了一口唾沫,厭惡之意鮮明。
寧熙也不惱,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
匕首毫不猶豫的插進木藍的肩胛,他壓低了聲線,像是窺伺獵物的毒蛇一般,冷聲問道:“既然你活著,那皇嫂呢?!”
聽聞那個人,木藍臉色有一瞬間的凝滯,而後便掀起了抹嘲諷的笑。
“自然是死了,你以為崇明宮那麼大的火,當真都能留下條命麼?!”
木藍的話中充斥著對寧熙話的嘲笑,譏嘲他的天真。
可寧熙隻是看著她,聽著她的笑聲,然後毫不手軟的握緊匕首擰轉了一圈。
刀鋒卷著肉刮過骨縫,那種痛楚像是淩遲卻又比那來的更加劇烈。
像是疾風裹著暴雨將木藍拍打在岸,掙紮不得,求饒不得。
她的笑聲變得扭曲,而後就隻剩下了哀嚎。
寧熙充耳不聞,隻是再一次的問道:“她人呢?”
“……死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