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在戰栗，不單單是氣得，更是嚇得。
想到那晚的情景，他害怕。
他真的很害怕！
特別是現在！
他忽然發現，自己麵對的不是人，這特麼絕對不是人！
是一條瘋狼！
是一條逼急了就真的敢把什麼都做出來的瘋狼！
何東死死盯著他，一字一頓說：“現在，你知道麼？你就在逼我破罐子破摔！”
“我不逼你了，我特麼不逼你了，我特麼說還不行麼？我說，我說！！求你了……放過我媽，放過我老婆！！我不跟你玩了，我特麼不跟你玩了！我特麼玩不過你了！！我認栽，我認栽……你要我說什麼，我都說……我都說……”
陳老三的聲音越來越沙啞，喃喃地，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他的心理防線已經被何東逼得崩塌了。
反正人家有了那視頻，足可以證明不少事情了；反正自己剛才已經無意中供認王塔尖就是雇主。雖然算不上鐵證如山，但人家要扳倒對手好像也不是那麼困難了。最怕的，就是這瘋狼一樣的家夥，真的會把什麼都做出來。
好人怕壞人，壞人怕惡人，惡人怕瘋子。
就是這樣。
陳老三有氣無力地把一切都說了，對著何東那正進行視頻攝錄的手機說了。
等他說完後，何東又問了幾個細節，跟他核對，他也乖乖說明。
接著，何東拿起手機，冷冷說：
“我從來不打女人，以前就算打過，也是打屁股。在我看來，那算不上真打。你母親和老婆，當時我是氣急了下的狠手，把我妹妹打得倒在地上渾身是血，我現在想想，心髒都還在抽搐！我相信，就像你聽到你母親和老婆被我打了一樣。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說一聲道歉，但以後還這樣，別怪我把她們往死裏打！”
“對了，你們的醫藥費，我都會給。補償費什麼的，再說！”
說完他就出去了。
打人歸打人，那是這幾個混蛋該打，打了也是要給醫藥費的。
做人要有原則，打人也要有。
陳老三倒在床上，猶如一條癩皮狗一般，隻剩下呼哧呼哧喘氣的力氣。
何東剛打開病房的門就聽到一陣陣爭執的聲音，甚至有一個嗓門很大的家夥在那怒氣衝衝地喝道：“譚素心我告訴你，你立刻給我讓開！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麼？徇私枉法，冒犯上級，阻撓公務……任何一樣，都可以讓我摘掉你的帽子！你也是警察大學出來的高材生，還在部隊裏曆練過，這麼就這樣糊塗？真要把自己的前程給毀掉麼？”
“趕緊放開！立刻讓開！”
這聲音還帶著一股氣勢，充滿了領導的那種威嚴。
何東朝走廊那邊看去，隻見那邊好多個人幾乎就擠在一起。幾個男警察想要衝過來，為首的是一個年約五十，長得膘肥體壯的中年男人。
他一臉橫肉，眼睛裏頭透著凶光，不怒自威。
那一大通盛氣淩人的話，就是從他的嘴巴裏喊出來的。
盡管他們想衝過來，但一時半會兒卻沒有這個辦法，因為有三個女孩子手牽著手，幾乎把整個走廊都給堵住，完全禁止他們通過。當然了，那幾個警察都是男的，其中也不乏體格健壯的家夥，要衝過來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不過，攔著他們的畢竟是女孩子，而且都高高的挺起了胸脯，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甚至還帶著滿臉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