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嵐的努力沒有打動那些官僚們的心。反而成了官僚們的話柄。他們說天成治好了你的疤痕，那麼天成已經構成非法經營的罪名。綜嵐辯解說，這是私人之間打賭，談不上非法經營。
但他們堅持說，天成事實上確實在非法經營，在營業的時間、營業的場所，收取了高額的報酬。
綜嵐不擅於這方麵的爭辯，本想幫一把天成，現在自己反倒授人以柄成了非法經營的證據。氣得他飯也吃不下。
官方有官方的壓力，他們怕承擔責任。誰敢破這個例呢，萬一出了問題可是要丟官的呀！也有受利益所趨想趁機把天成擠出整容的圈子。
綜嵐的婚事在即，他未來的丈人在國外辦完了事匆匆趕了回來。綜嵐去機場迎接，他丈人發覺綜嵐不是很高興，以為家裏出了什麼問題，或許是工作上不順利。“綜嵐，這次我去國外辦成了好幾件事，幾件大事都有著落了。等你們辦完婚事我可高枕無憂享清福了。怎麼？我覺得你的情緒不高嘛，遇到什麼不稱心的事了。”
“嗯，你囑咐我的事沒做好，心裏生氣呢。”綜嵐把天成遇到的麻煩向老丈人董老講述了一遍。
董老走進呂局長的家門。呂淵頗感意外。老校友難得一見，去年年底呂淵曾兩次登門拜訪過董老，兩次都沒見到董老。可見董老是個大忙人。老朋友相見有說不完的話。從國家大事談論到世界形勢，從家庭瑣事談論到子女們的婚事，還有五七幹校的往事。
“莉莉要結婚啦！喝喜酒的那天一定要叫上我呀，我可是看著莉莉長大的。那你女婿是做什麼工作的？”
說到綜嵐董老便把天成發生的故事向呂淵說了。
“啊，這事難道就是發生在你女婿身上。這事我聽說了，我的學生向我提到過這件事。噢，你老兄今天恐怕不單單是來見見老朋友的吧，還另有一個目的？”
“哪有其它目的?”
“向我們衛生局興師問罪。我看得出來剛才你講到這件事的時候，情緒有點激動。”
“我哪裏敢哪。嗬嗬。”
“老董啊，其實我的意見跟你是一致的。我們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這造福於民的事讓我們衛生局掐著與理不通呀。可惜我早退位了沒了這份權力。那天小黃來，就是現任的黃局長，叫慣了小黃，其實小黃也是快六十的人了，我向他闡明了我的觀點，看來他還是猶豫不決。今天你老朋友來，又是你女婿碰到的事，少不得我這個老局長再去燒一把火。如果事情辦成了也算我這個老叔給你未來的女婿一個見麵禮。”
“呂兄我先謝謝你了”
“哪裏呀，謝我幹嘛，我是責無旁貸啊。”
莉莉不是董老親身女兒，她是一個孤兒。當年董其然、呂淵在一個五七幹校勞動，同校的一位老幹部帶著他的孫女，這個孫女就是莉莉，她的父母在文化革命期間被迫害自殺身亡，那個老幹部最後也得了重病，他把莉莉托付給了董其然和呂淵。因為老董沒有子女，最後莉莉由董其然收養著。
“老局長你的一席話語重心長，發人深省那。說真的這件事的確非常棘手。你說得對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這麼好的藥扼殺在我們手裏可以說是一種罪過。老局長你放心，之前我的確猶豫過，自己的私心在作怪，患得患失，推諉踢皮球。我仔細想過了，這一回就是丟了烏紗帽我也要堅持到底。我離退休的日子不遠了，本來我隻想安安穩穩地工作到退休，不想搞些出格的事來，我在位時政績一向不錯，不想讓別人說我晚節不保。現在我想通了，這件事辦成了得益的是上海的老百姓，不，也許是全國的老百姓。我們有責任去支持它，去扶持它。我向你鄭重承諾：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過有一個條件這藥液必須經過嚴格的檢驗，達到了標準的要求我這裏才能開綠燈準予特許經營。”
睿對申請沒成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他把它歸咎於有關單位不了解他們的藥液有多麼出神入化，睿想等他們明白了一定會為他開綠燈的。他卻不知道，上訪的群眾和綜嵐為了爭取這份經營權都碰了壁，否則他的心也會涼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