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遠流著眼淚怒吼,“你幹什麼!”
“這樣才能有一線生機!”
醫生顧不得伸手去擦流下來的汗水,咬牙活動著胎兒身體,隨著溫俞舟一聲變了調的慘叫,孩子憋得青紫的身體終於隨著大股血水一齊湧了出來。
那孩子在溫俞舟身體裏憋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才嚶嚶哭出聲音,產房裏的人這才鬆了口氣,“恭喜二位,是個男孩。”
溫俞舟呼吸仍未平複下來,他灰蒙蒙的雙眼湧出眼淚,身上還是疼,“孩子呢”
他說著便強撐著要坐起來扭頭去找他的孩子,那瘦弱的小嬰兒出來得太早,縮在護士的臂彎裏連哭聲都像是隻小病貓。
“先不管孩子了,俞舟,我們不管他,你累了,你睡一會兒吧。”宋澤遠幫他抹著額頭上的汗,“醒了再說。”
溫俞舟不肯,梗著脖子循著嬰兒的哭聲,護士這才把孩子抱到了他麵前。他想抬手碰一碰孩子皺巴巴的臉蛋兒,卻早已失了力氣,虛虛軟在宋澤遠的懷裏像是一團棉花,隻覺眼皮也墜了鉛似的重。
“真好”
他氣若遊絲,呼吸聲都要比他說話的聲音來得大些,目光隻黏在孩子身上,吸了吸鼻子便落下眼淚來。
“你可算是出來了,再晚一會兒,我的命都要被你折騰沒了。”
宋澤遠眼眶也紅紅的說不出別的話來,隻能摟了溫俞舟在懷裏,幫他擦去嘴角的鮮血,在他冷汗涔涔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我在這兒,我和寶寶一起守著你呢,俞舟,謝謝你。”
溫俞舟昏睡了很久,醒過來之後很多事已經解決了。
醫院走廊有監控,很快就查到了是祁蘊書來過病房,那不管他之前做過些什麼事,故意傷害這個罪名就已經跑不掉了。宋澤遠立刻就報警要抓住祁蘊書,可祁蘊書也不是毫無準備。
他一直都有兩張身份證,趁宋澤遠被溫俞舟拖在醫院無暇顧及他的時候買了最早的航班立刻出了國。但是他留了一手,沒有去找Kevin,而是自己躲了起來,因此在Kevin那邊待命的也撲了個空。
狡猾的祁蘊書永遠給自己留有後路,宋澤遠知道之後恨得牙癢癢。如果說之前祁蘊書對溫俞舟還隻是“圖謀”,沒有成功的話,那這一次他真的差一點就害得溫俞舟要一屍兩命,宋澤遠是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抓回來的。
他聯係了Kevin讓他們稍安勿躁,他判斷祁蘊書隻是一時防備,不敢直接露麵,或者說他在試探。那當他放下戒備之後他是一定會去找Kevin的,畢竟在異國他一個通緝犯想要生活下去,肯定需要人的幫助,而他篤定唯一能幫助他的人隻有Kevin。
所以,隻要他們夠有耐心,祁蘊書就一定會落網。
宋澤遠的判斷沒有錯,祁蘊書足足躲了兩個星期,然後他終於沒忍住聯係了Kevin,兩個人剛碰麵他就被蹲守了很久的警察給控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