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的大兒子司馬師已經被提升去做郎官了,跟著他的是十五歲的次子司馬昭。司馬昭論樣貌比不上他的大哥,不過為人沉穩,一副謙讓的樣子,頗有他大伯司馬朗的氣度。
“大人,伯父的信箋。”司馬昭小心地拿出信箋。
司馬懿拿了過來問道:“阿鸞,你最近在讀什麼書啊?”
司馬昭恭敬地說道:“告大人,兒子正在讀《毛詩》。”
司馬懿點了點頭:“我家本是詩禮大家,點檢兵事是無奈之舉,這詩書正義不可廢棄,知道嗎?”
“諾!”司馬昭退了下去。
司馬懿打開了信,那實際上是大兒子司馬師寫的,不過是借了司馬朗的印綬傳來,據說鄴城中有些流言,充滿了對司馬家的攻擊。一些交好的世家有意識地開始疏遠,連泰山羊家對司馬師的求婚也開始猶豫起來。
司馬懿把信燒掉後,仔細琢磨了一下對帳外手下說道:“請辛翁佐治來,就說司馬懿有好酒請他來賞光。”
鄴城
皇帝現在時而迷糊,時而清醒。朝政實際上是幾位大臣在主事,陳群因為身體的原因改為禦史大夫,尚書令由衛臻擔任,中護軍蔣濟改任尚書仆射,楊暨領了中書尚書的頭銜,中護軍調回了夏侯霸,大司馬曹真強撐著老病出麵擔任中軍將軍坐鎮鄴城。徐宣改為光祿勳,領禁軍中的外軍和夏侯霸互為表裏,守衛禁中。皇帝行印被暫停,改為丞相府敕令加永壽宮太後教令。
經過內朝和外朝商量,郭太後和毛皇後認可,過繼了幾為宗室的兒子為皇帝接班人。當然這些接班人其實都是曹睿喝醉了酒跟宮女歡娛不小心遺留下來的,毛皇後嫉妒心很強,郭太後就秘密讓大長秋曹辟把這些可憐的小孩子弄出來,弄到平民家撫養。
經曆了三朝的太皇太後卞氏終於走完了她的一生,“太子”的齊王曹芳才兩歲不到,遵循舊製隻好請十一歲的陳國公主勉強“監國”,好在不需要監國做什麼決定,她隻是個符號而已。
國內的事也不少,不少農民起義之類的如火如荼,土地兼並現象逐步抬頭,大的世家強占土地的風氣又開始了。雖然幾位掌權的大臣都是方正君子,但是樹大有枯枝,仔細查下去,幾位都不是天使,還有曹睿的亂賞,使得整個魏國成了農民起義的“天堂”,按倒了葫蘆浮起瓢。
“應該盡快使燕王之國,否則禍患難測!”太中大夫劉曄上書請燕王歸藩。
燕王曹宇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是打死也不想回去的,跑到嘉祥殿哭泣:“皇兄啊,皇兄,您快醒過來吧,這些奸臣要篡了咱們曹家的江山啊!”
中護軍夏侯霸來拉他,把袖子都拉掉一塊,曹宇就是不走,指著夏侯霸說:“仲權,你也是皇室宗親,怎地反幫外人啊?現在皇帝病重,太子年紀小,這些家夥想趁機篡奪,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夏侯霸弄了個臉紅。
目前鄴城暗地裏熱鬧非常,“皇叔派”開始活動起來,“大家”認為應該請年長的藩王監國,你弄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是蝦米意思啊。當然這個人選就非燕王莫屬了。這派主要人馬有前中護軍夏侯稱,散侍常騎、征東將軍秦朗等高幹子弟。
反對和打壓燕王的是權臣派和宮廷派,郭太後倒是無所謂,毛皇後不幹了,這怎麼意思,皇帝還沒死,小叔子你就想來插一手,這監國監來監去,指不定誰坐那把龍椅捏。
孫資和劉放可不幹,這曹宇的幾大幹將和他們尿不到一起不說,夏侯稱還公開說兩人是國賊,讓他們上台可沒自己的好日子過。於是兩個人趁曹睿清醒的時候,曹宇又不在幹快參上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