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壽宴預謀(1 / 2)

壽宴已經正式開始,庭院中懸掛著許多燕京大儒們手書的壽聯,不少文官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品鑒。

“壽酒盈樽春風滿座,嵩山比峻南極增輝。”有人輕嘶了一聲,“這幾個字筆勢跌宕遒麗,奇險率意,看起來有點像謝大儒的筆墨。”

“你們看,他落筆處喜歡帶上一點,這副壽聯絕對是謝大儒寫的。”

“誒,今日壽聯這麼多,若是看走眼了,你可得當著謝大儒的麵兒,自罰三杯,哈哈哈。”

……

李慕宜坐在一眾女客間,隻端茶盞不動筷,這副奇怪的吃席方法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你是哪家的姑娘?我怎麼覺得有些麵生?”開口的是工部侍郎家的劉夫人。

劉夫人和善的問了句,按理說身邊這個容貌出眾的姑娘,若是曾經見過一遍,肯定會留下印象。

“是呀,燕京的姑娘們我大都見過,不說全部,十之八九倒是有的。”

一桌子的夫人們全都朝她看了過來,顯然都對她很感興趣。

李慕宜放下手裏的茶盞,衝她們微微笑道:“小女李慕宜。”

“這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燕都裏姓李的姑娘太多了,讓我想想。”劉夫人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她,又搖了搖頭,“確實記不得了。”

李慕宜聽她說認得自己,心中一喜,轉眼又聽她說忘了,心裏像打翻了個醬料碟子,五味雜陳的。

她本來還指望有人認得她,好打探更多的消息,又怕有熟人碰見她,知道她和裴清的過往。

男賓席間。

李紓坐在最大的一個桌子上,遠道而來的賓客向他輪番祝酒道賀,幾輪下來,腹間酒氣上湧,臉紅得跟關公似的。

“再來再來!下回我一定能投中!”

“我賭一盅酒,他下回還投不進!”

“我賭三盅!”

“得了吧,憑你三杯就倒的酒量還敢來投壺!”

院中投壺射箭的世家子弟聚在一起,賭樂聲混雜在觥籌交錯間,壽宴顯得極其熱鬧。

女賓席上,丞相夫人正和一眾夫人們說笑,推杯換盞間瞧見了不甚顯眼的一道纖影,低聲朝身邊侍女吩咐了一句。

隻是那股子冷意在她抬頭時已經消失不見,在外人看來,她依舊是那個端莊和善的相爺夫人。

夕陽漸落,天邊的一片雲霞慢慢飄了過來,李慕宜抱了抱胳膊,莫名覺得天兒有些冷。

夫人們說話,她就在一旁靜靜的喝茶,等席間酒過三巡,不少的女賓已經微醺了。

李慕宜趁著沒人注意她,悄悄的離了席,帶著碧嬋在花廊裏吹著涼風,花廊旁赤棠如火,襯得她衣衫上的金桔都鮮活了不少。

“女君今日怎麼不飲酒了?”

“重疾未愈,不宜飲酒。”

李慕宜淡淡回了句,這些日子碧嬋常以她病疾未愈為由不許她出汀蘭苑,這會兒被她拿來堵話,碧嬋被狠狠的噎了一下。

蓬萊閣的戲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著戲,她靜靜的立在廊上瞧了會兒,便覺得無趣了。

“女君不喜歡這出?那婢子去叫她們換了。”

李慕宜朝碧嬋看了一眼,將她拉了回來,口中唉聲歎氣:“我不想聽戲,整日都待在府裏,若是能出去看看就好了。”

“這怕是不行……”碧嬋可不敢答應,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相爺說了,女君想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出府。”

“為什麼?前幾日我還看見李令儀出府了。”同為相府的女君,李紓偏偏不許她踏出相府半步,這和禁足有什麼區別?

碧嬋朝周圍看了又看,將她拉到了戲台子後頭一個沒人的地兒。

壓低了聲音,神秘的說到:“相爺說了,伏姬年年侵擾我大燕邊界,燕京百姓對胡人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嗯…李慕宜點了點頭,她這些日子打探了不少消息,對大燕和伏姬的戰事也了解不少,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若是讓旁人知道女君是伏姬人,那可就危險了!”碧嬋說完,緊張的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