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淳泓越發不解了:“既是如此,皇上為什麼還要留下她?朝廷上下無不惶恐,生怕皇貴妃會有不軌的舉動,許秉承叛國在先,皇上又何必對罪臣言而有信?”
“此事,朕自有分寸。”上官淳德並不打算多解釋什麼,“時候不早了,你退下吧。過些日子番邦使節進京,少不得款待,然南方水災的事還沒解決妥善,朕心中始終擱置著,若還是沒有進展,少不得要你南下處理。”
上官淳泓忙跪下:“臣弟自當竭盡全力為皇上分憂。”
說完,心裏頗有感慨,關起門來到底是一家人,兄弟倆又是年歲差不多,打小玩大的,手足自是情深。自從上官淳德登基後,君臣有別,如今聽到這樣的話,上官淳泓又感覺熟悉的二哥一如以往。
“你的性子朕知道,凡事穩妥,就怕到時候老九要跟著去,你多帶著他一些,皇家人出宮在外別叫底下人瞧著沒分寸。”
“是。”
老五走後,上官淳德批閱堆積如山的奏折,等忙完已經是掌燈時分,覺得口渴:“沈六兒。”
沈六兒到底是近身伺候多年的,進來的時候手裏已然端著一壺茶,賠笑著:“奴才估摸皇上快忙完了,就泡了一壺皇上最喜歡的龍井,這會兒喝最鮮爽。”
“就你腦子最利索。”上官淳德吹了吹茶浮,一陣清香撲鼻而來,“今歲的龍井大好,喝的舒坦。南方水災怎麼茶葉沒關係?”
“奴才聽說南方氣候好,今歲的茶葉采摘的比往年早,明前茶剛采摘完就開始雨不停歇了。”沈六兒嗅了嗅彌漫的茶香,“皇上喝的自然是底下進宮的上上等。”
話音剛落,屋外一陣陣雷聲。
沈六兒嚇了一跳:“皇上,響春雷了,今歲必定大喜啊。”
“但願吧。”上官淳德覺得悶熱,“要下雨了,朕今晚就不去別處了。”
一想到笙妃千叮嚀萬囑咐的,沈六兒立刻說:“皇上……似乎好些日子沒見笙妃娘娘了。”
上官淳德冷冷地睨著他:“怎麼,你被收買了?”
沈六兒立刻跪下來:“奴才該死,皇上恕罪。”
“別以為摸透了朕的脾性就淨做些幺蛾子的事。”上官淳德狠狠地警告他,“若再有下次,別再出現在朕跟前。”
“奴才遵旨。”
見上官淳德往外走,沈六兒忙屁顛屁顛兒跟在後頭:“皇上您去哪兒?”
“嘉淩殿。”
如初已經睡下,聽到外頭一陣動靜,再是一聲接著一聲的請安聲,便眉頭一皺,大下雨天的還來找茬兒,也不怕被雷劈!
素馨推門而入的時候,如初已經披了披風準備出去接駕。素馨微微愕然:“奴婢想通報,皇上說不必打擾主子。”
她身後站著上官淳德,夜色再靜,來了皇上,便是波瀾起伏。
上官淳德走進來,如初見他身上濕了一片,還是素馨說話了:“奴婢這就給皇上換衣服,再讓膳房熬一碗薑湯。”
如初站也不是,跪也不是,隻得老老實實走近,伸手替他解扣子。
上官淳德也不說話,任由她給自己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