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淳德哪裏還同她費唇舌，一個轉身就毫不猶豫地離去。
留下如初一個人在生悶氣。
素馨瞧她鼓著一張臉，心裏一聲歎息，伺候她躺下：“主子別氣著了，身子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皇上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剛正性子，主子別跟皇上倔，不然容易覺得委屈。”
“他這樣比殺了我還難受。”如初合上眼，輾轉身子靠裏麵，“賤命一條，死不足惜。”
素馨聽了心裏有些難受，仔細為如初掖好被子：“主子的命來之不易，越發要好好過活，才對得起許老爺的遺願。”
眼淚默默地從如初的眼角落下來，她想念府裏的每一個人，卻已經天人永隔。心裏那麼那麼恨，對沒辦法辯駁。至少，父親通敵賣國是事實。
雨下了一夜，外麵的玉蘭枝椏繁密，雨水滴落發出低沉的聲音。
如初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雨還在下。
等她趕到中宮的時候，殿內倒是難得的安靜。紀媃端坐上座，身穿流彩鳳服，寬袖上是金絲滾邊，順著光亮熠熠生輝。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如初請安的時候她也是淡淡地叫起。
紀媃見人都到了，斂了斂神：“皇上聖躬違和，剛才太醫院的人去乾清宮請平安脈了。本宮聽說皇上昨晚上淋了雨，是在哪宮歇夜的？”
在座的人麵麵相覷，都知道皇後要拿昨晚侍寢的後妃問罪，一時間殿內寂靜無聲。
“好像是……皇上翻了笙妃的牌子……”不知道是誰的聲音，輕輕地嘀咕了一句。
見所有人朝自己看，笙妃冷下臉來：“哪位好事的專門盯著我了？皇上是翻牌子沒錯，可是昨晚上壓根兒沒見到皇上麵兒啊？也不知道半路上被誰攔截去了的。怕是有人得了便宜把爛攤子留給我吧？”
她是個牙尖利嘴兒，這麼一說，其他人倒都冷靜了下來。
如初知道宮裏眼線多，自己就算不說回頭上官淳德去過嘉淩殿的事也會被知道。索性自己承認了：“皇上昨晚上倒是來過嘉淩殿。“見各種目光盯著自己，她又解釋說，”不過隻是坐了一小會就走了的，不曾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