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似乎很盡心,頻頻舉杯。沈六兒在邊上忙勸道:“今歲的桂花酒特別濃鬱,後勁足,皇上還是少喝點吧。”
皇帝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還別說,這次的桂花酒是朕喝過最好的。”
邊上的皇後不由笑道:“怪不得連皇貴妃都貪杯了,原來連皇上都說是好酒。”
皇帝的眼神瞥了那座位一眼,未見人影,淡淡一問:“這酒後勁足,別喝多了才是。”
皇後莞爾:“方才臣妾也是這麼勸皇貴妃的,這會兒人影兒都不見了,估摸是回宮歇著了。”
笙妃坐在下首,聽見他們在說,漫不經心的一句:“今天這酒怕是要罪人了,剛才臣妾看到九王爺也一臉醉意。”
“噢?”皇帝眯起眼睛朝淳德的方向看去,隻見他邊上已然沒人,問他:“老九人呢?”
淳德正擔心著,一個走了,一個也沒人影兒,聽皇帝問自己,隻好含糊回答:“他貪杯了,讓臣弟打發出去散散酒意了。”
皇帝抿嘴一笑,不再說話。
心下卻有了想法。
看著皇帝這般模樣,笙妃朝皇後看了一眼,皇後亦朝她相視一笑。
方才那一出,顯然是兩人無形的默契。
你的敵人,我的敵人,那彼此就成成為盟友。
沈六兒悄然在皇帝耳邊稟告:“皇上,底下人說看見九王爺和皇貴妃前後去了善書殿。”
皇帝手中緊緊捏著杯子,恨不得一下子就摔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隻好忍著,溫柔地鬆開杯子,佯裝頭疼:“六兒。”
沈六兒忙上前:“奴才在。”
“朕有些累了。”
沈六兒攙著他:“奴才這就送皇上回去歇著。”
“也好,別驚動了他們。”皇帝站起來,滿臉通紅,朝皇後示意,“這裏就交給皇後主持。”
說完就由沈六兒扶著走了。
皇後和笙妃的聲音在身後:“臣妾恭送皇上。”
一走出大殿,聽見蟬聲四起,皇帝越發覺得煩悶:“他們怎麼會去善書殿的?”
沈六兒弓著身子:“皇上恕罪,奴才也不知道詳情?”
皇帝一把推開他的手:“還不快帶路?”
他有些醉意,走路都搖搖墜墜,沈六兒說要叫步攆,皇帝卻根本不理會他。
皇帝心裏很急,一個喝了酒的女人和一個喝了酒的男人會做出什麼事?他不敢想像。
善書殿內,如初趴在淳禾的肩膀上,她是那樣溫潤的一個女子,連呼吸都讓人覺得心動。
淳禾隻覺得喉嚨裏的燥熱越來越厲害,雙手在如初的背上摩挲,呼吸越發沉重。
如初對身體的接觸很敏感,微微警醒,隨即一把推開淳禾,想罵人但是藥效在體內亦發揮作用,輕輕地吐出一句:“討厭,走開!”
淳禾見她搖搖欲墜地又趴在床上,心癢難耐,他退後一步又上前一把將如初拉進自己的懷裏,喃喃自語:“就這樣吧,如初,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的心都丟在你這裏了。”
“不……不行……”如初拚命掙紮,好不容易鬆開了又一把被他拉進懷裏,反而抱地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