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生一時怔住了,對於這個大兒子的心態他一向是不透的,有時候覺得他城府太深,自己都不得不提防,現在聽他說出這些話,才真正明白自己再婚究竟給兩個兒子帶來多大的陰影,“楚朗,你這也不能全怪我啊,你媽那個子,一心撲在工作上麵,當年我是想好好跟她過的,但是她有關心過你們嗎,在意過你們的成績嗎,體貼過我這個丈夫嗎,她隻有她自己的事業,我不可能一輩子跟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
“過去的事再提也沒有意義了”,宋楚朗棱角分明的側臉變的更加的鋒刃,“我今天來隻是看”。
他拉上陸輕靄就往裏走來。
宋懷生無奈又懊惱的站在外麵點了一根煙。
……。
病房裏,宋老太太看到宋楚朗和陸輕靄來了,萎靡不振的模樣頓時來了精神,“政儒,快快,切點水果給我孫媳吃,這人懷孕了,就要多吃水果,楚朗一定是個粗枝大葉的,不懂這些”。
“謝謝”,陸輕靄笑眯眯的說:“不過不勞煩叔叔了,我自己來就行”。
“沒關係的,以後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宋老太太笑著心疼的說:“昨天是誰的錯,我看的清清楚楚,早上我和懷生說了,他啊狠狠的把戴嬡給教訓了一頓,你叔也說了她一頓,楚朗,你就不要生氣了,你爸就是那格,現在我看他也不會再那麼喜歡那個戴嬡了,我也是對她失望了,沒想到是這樣的人”。
陸輕靄默默的吃橙子,豪門就是複雜啊,事多,還是她們家好,雖然沒那麼多錢,但過得幸福啊。
宋楚朗也隻是淡淡道笑笑,沒說話。
那個家什麼樣的事,他已經完全沒興趣了。
宋政儒溫和的問道:“這些年去了哪些地方啊,有去德國看過你媽嗎”?
“沒有去”,宋楚朗不自覺的蹙蹙眉,“到處走走罷了”。
“看的多了,心也比以前想的開,看的寬敞了吧”,宋政儒切了一半多蘋果給他,“你這個人啊從小就是給自己壓力太大,又愛鑽牛角尖,能看到你想通了,我們也都放心了,畢竟都是一家人,時間過去了,哪還能做真正的仇人”。
宋楚朗接過蘋果,抿唇沒說話。
宋政儒接著道:“你不知道,之前宋氏都是在你手裏,管了七八年,你爸呢隻是在一些大事上做做決策,很多事倒都懈怠了,你走後,他隻能自己上任,弄的他手忙腳,戴嬡又慫恿他弄了一幫子親戚進去,她那幫親戚也不厚道,弄的很多股東都不滿,宋氏內部現在比較,你曆來是個鎮得住場麵的人,那些人也怕你名頭,楚朗,我建議還是回公司吧,我知道你在外麵投資了不少,也賺了錢,可你真的希望宋家所有的家產全落到戴嬡他們母子倆手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