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司年被他提醒,才想起來聞清徵教他們法訣的時候曾交過束縛術,隻不過束縛術十分難學,而且聞清徵也說實在學不會的話可以不學,將來用一個束縛法器就可以。
杜司年沒有束縛法器,在聞清徵教習解咒術語的時候也沒認真聽,不像沈昭。
沈昭是將聞清徵每一個字都牢記於心,反複溫習百遍的。
“沈、沈師弟,有話好說,好說,你先把法器放下來。”杜司年對他的稱呼都變了,臉上的表情變得謙卑討好。
他看出沈昭那一柄匕首是在他進入築基之後,聞清徵贈他的碎星刃,雖隻是普通的低階法器,但卻鋒利異常,若要傷他這種尋常築基的修士是完全可以的。
杜司年仗著自己是築基中期,沒把沈昭放在眼裏,殊不知他這個中期學藝不精,實戰威力發揮不了多少。
而沈昭雖是築基初期,卻心性陰冷果決,招招致命,不給對手反還的機會,就算是築基中期修士在他手下也討不到便宜。
“好說?”
少年的眉毛輕挑一下,仍帶青澀的麵容上浮現和年紀不符的狠毒,沉聲道,“師兄剛剛褻瀆師尊的時候,嘴巴可是沒好好說話。”
“我,我這就改,我這就改!”
碎星刃在杜司年脖上留下一道血痕,他麵色慘白,如同牆壁,隻是不住求饒。
沈昭心中嗤笑,他看不上這樣欺軟怕硬的人。
以往他未曾表現實力,杜司年就算言語多有得罪他也不曾放在心上,但今日,他卻敢用那種輕佻的語氣褻瀆師尊……
沈昭想起他剛剛的話,心中掠過濃重的殺意,他的聲音很輕,不知道是下了多大力氣才忍耐下來的。
“以後這種話,再敢讓我聽到半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杜司年睜大雙眼,眼中滿是血絲,大口呼著氣,粗喘著,像是不太相信自己仍活著。
“滾——”
沈昭的話剛落,杜司年便覺身上束縛一輕,落荒而逃。
沈昭重重地關上門,收回碎星刃,隻是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疾步去了紫華殿。
太清紫華,飛神度命。
太清殿是斷情宗主峰首座的寢殿,而紫華殿便是在外峰之上,負責守衛斷情宗安寧的清淨峰首座的寢殿。
紫華殿較之太清殿少了金碧輝煌的感覺,裝飾皆由銀、玉、貝殼鑄造,望之清冷寥落,如廣寒仙宮。
美則美矣,少了些人味。
聞清徵修為遠在他之上,沈昭的腳步剛到殿外便聽得清清楚楚。
“沈……”
聞清徵正想喊他名字,卻覺得這樣太過冷硬,臨時改口,“昭兒,進來吧。”語調尤是冷冷。
沈昭聽到師尊對他改了稱呼,陡然一笑,須臾間春風拂過,萬裏冰川消融,和方才要下狠手殺了杜司年的那個少年判若兩人。
“是,師尊,弟子這就來。”他語調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