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睡著的時候,比平時少了一份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
青年細腰窄肩,麵白如玉,一線朱砂的薄唇緊緊閉著,長而翹的睫毛猶如振翅欲飛的蝶翼,有種脆弱的美感。
他還記得,他俯身下去時心跳得很快,怕自己的心跳聲都要把師尊吵醒了。
青年長長的睫毛觸到他唇上的時候,像是羽毛輕輕搔刮一下,心裏泛起來微微的癢,轉眼便是再難填補的欲壑,他不知道下了多大力氣才讓自己分開……
杜司年聽到他的話,卻不以為意,輕蔑道,“嗬,你能有什麼?也就每月的月例靈石還算有點用處。”
沈昭忍耐著,微笑道,“那就依師兄所願,師兄想要多少靈石。”
“你反正以後跟在師尊身邊,缺不了用例,自己留個一兩塊靈石就夠了吧?”
杜司年眼中露出貪婪的光芒,打量著沈昭,笑得意味不明。
“哦,可以。”沈昭聽到他苛刻的條件,麵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很快地答應。
“挺大度的嘛。”杜司年看著他,沒忍住揶揄他幾句,“為了能更親近師尊下了血本兒啊。要說,咱們師尊是長得夠好看的,我看著比春風樓的頭牌還要俊呢,你對師尊有那種想法也是不可厚非的。要說,其實我看著咱們師尊也挺心癢癢地……”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看到眼前冷光一閃,鋒利的兵刃閃著幽幽紫光直接朝他喉管割來!
“沈昭,你——”
杜司年忙往後退,身後卻就是牆,退無可退。
一股大力抓著他的衣裳領口把他抓到門內,沈昭抬手,木門陡然被關上,發出‘砰’地一聲響。
“是誰準你這樣褻瀆師尊的?”沈昭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可怕,眼神裏滿是凶光,像是雪夜見到獵物的狼,碧色的眸子幽幽地閃著寒光。
杜司年被駭住,半天沒說出話,莫名有了點膽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昭。沈昭明明修為比他低,可是……
為什麼沈昭的身法那麼詭異,好像很輕鬆地就把他給拉了進來,而且他竟然運用全身靈力都沒有一絲反抗的能力。
太可怕了,杜司年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這個。
沈昭平時默默無聞,雖說是被師尊撿來的弟子,但師尊也從未對他有過偏袒,所以大家也隻把他當尋常弟子看待。沈昭入門三年已達到築基初期,雖然說是不錯的修煉速度,但是在天才雲集的斷情宗顯得有點普通。
斷情宗的弟子,隻有在達到築基中期之後才有資格稱呼自己是斷情宗弟子。
而杜司年,正是築基中期四階的修士,據他所知,沈昭停留在築基一期很久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壓過他的靈力。
沈昭不理會他的疑問和驚懼,手中匕首鋒芒森森,冰涼地抵在杜司年的喉嚨前,神色是令人從心裏打顫的冰冷和陰鷙,宛若毒蛇,將人緊緊地纏裹在一起,呼吸不了一絲空氣。
杜司年驚駭地看著這一幕,想要調動全身靈力,卻發現自己的靈力似乎被什麼禁錮住了,“你,你使了什麼妖法?”
“妖法?”沈昭一笑,笑容陰鷙,讓人不寒而栗,“明明是師兄您學藝不精,師尊教的束縛術難道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