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賀老板從最開始就是想要用這幅畫把這些人都吸引到這裏來,為的不是別的,就是他的賭王大賽。
“月家的小子,雲崖派的弟子,這些還隻是你認識的。那個看起來像是睡著了的胖子,姓關,你應該找人打聽一下關朗是什麼人。那紮兩個馬尾辮的小丫頭,看著小學都還沒畢業似的,就算是兩個你也不是人家的對手,那是錢家玄女經的傳人,還有那染了一頭黃發的,那個在啃雞腿的,江湖九大姓有六個到了這兒,你就不想想為什麼?”
“為了無想山。”我目瞪口呆地說。
“是,也不是。”
就在我們聊天的過程中,四張牌桌上有勝出最後兩個贏家,毫無疑問,果然是薑明和月滿弓。
比賽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最後一場,就要分出勝負了。雖說賭王勝出之後,隻要進入決賽的人都可以隨時挑戰賭王,在船靠岸之前贏了賭王的人就可以拿走無想山,可在場的人都很清楚,這畫一旦進了月滿弓或者是薑明的手中,都絕無再贏回來的可能了。
賀老板照例出來說了幾句暖場的話,把現場的氣氛炒的火熱,看熱鬧的都是那些不知情的遊客,真正衝著無想山來的人,此時都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副畫。
老莫忽然說:“你要不要和我玩一把?賭一賭這兩人最終誰勝誰負?”
“不賭。”我很幹脆地說,“老伯,你渾身上下值錢的就是這把二胡了,雙十一打折的時候可能一百塊送三把,還包郵,你拿什麼和我賭。”
老莫怪叫:“那也值三十幾塊,我就和你賭三十塊不行麼?我壓月滿弓。”
我氣笑了:“老伯你這就太欺負人了吧,難不成我還能壓薑明?月滿弓可是拉斯維加斯的賭王,你看他那雙手,手掌心都是這種細細的傷口,你知道這是怎麼造成的?這是玩刀弄出來的。但是不是普通的刀,是那種比頭發絲更細一點兒的刀片。”
老莫哼了一聲:“少年人知道得不少啊。”
“還不止呢。這種刀片很像胡須刀,但是不是,這是專門拿來練老千的,彩門也用這種辦法來連手速,現在叫變魔術。練的不是別的,就是練一個無影快手,來去無蹤。這種千手玩牌,隻要是他坐莊發牌,就沒有不贏的,想要什麼牌就有什麼牌,有時候千手還照顧一下對手的情緒,不會把千做的那麼明顯,有時候就直接不給你臉,那老千出的,讓你懷疑人生。可就算是拿普通攝影機回放,也看不出端倪來,除非用高速攝影機。我和薑明交過手,這人隻是聰明罷了,要玩計謀,他或許有勝的可能,要玩牌,不可能。我首長和我說過,江湖有八大偏門,金皮彩掛,評團調柳,八大偏門之外又有八門,風馬燕雀,刺齒千張。這十六門行當都是江湖有福走卒討生活的手段,隻是外八門更加血腥殘忍無恥。光是看月滿弓的手,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這是千門的老手。薑明怎麼贏?”
說完,我不顧老莫的阻止站了起來,老莫把那二胡往咯吱窩裏一夾就跟了上來,問:“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