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真的少見這種女子。
在外囂張跋扈得被傳言傳成了一個女匪頭,眼睛也似長在頭頂似的,對誰都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即使對著當今聖上,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疏冷性子。
原本借著他翻身了,當是麵對親手將她丟棄的將軍府囂張到底,在家鬧個底朝天吧?
然而她還是與往常無様般地在府裏生活,甚至麵對毒打刁難,也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淡然處之。
仿佛,那打的不是她一般。
穀梁珞,這是個怎麼樣的女子呢?
“隻要別人不是刀俎要殺我害我姓名,當當魚肉又何妨。”
穀梁珞看了眼那咳得臉色慘白,跟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長熙王爺,略是嫌棄地搖了搖頭,不欲多說,然後隨著之前穀梁生的動作,稍做俯身,作揖:
“那麼草民,也不打擾長熙王爺了。”
瞧著那作揖完畢就直接拐著腿兒走人的穀梁珞,葉拂城饒有趣味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以被長發故意遮擋起來的咬痕,若有所思。
……
從將軍府門口一路走到閨房所在的院子,期間不乏柳意荷歡,紅紅綠綠好不生機盎然。
可惜了穀梁珞這些年來,雖從中走過多半是行色匆匆,也未曾真的注意過這些將軍府內的花花草草。
如今都是快要離開的人,偶然看多了幾眼這些路途風景,卻還是覺得……乏味無比。
還真的是,毫無可以留戀的地方啊。
甚至看了這綠肥紅瘦,這疊波青流水,也覺得甚是礙眼的很!
穀梁珞前腳才踏入所住的院子,後腳才抬起,就聞到那裏屋傳來的嚶嚶哭啼聲。也不用多猜測,就知道除了湘湘那個丫頭,還能有誰?
想著估計這會進去,那丫頭得哭的更嗆,於是也不急著進屋了,轉身往那樹下的秋千走去。
話說,這麼多年以來,她穀梁珞基本都是在操刀武槍什麼的,類似於這院子裏秋千這種女孩子家家的東西,她似乎碰都沒碰過。
也不知嫁了長熙王府後,會不會要學些女紅刺繡什麼的,那皇家裏的女人,不都要求甚高嗎?
不不不,她必須要抽空了,跟那病秧子腹黑王爺好好談一談。
等穀梁珞緩過神來,再看已經是太陽過中了。
本還打算著下午去教場來著,沒想到挨了穀梁生這麼一板子,整個大腿都要廢了,這還真的是往死裏打。嗬嗬。
罷了,下午也不去教場了,不如就收拾收拾,做好移家的準備。
而且穀梁珞想到了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來,那就是古代那什麼,可沒有套子這種安全設施啊!那她……是不是該吃點啥藥?
想到這趕緊往裏屋走,那本還哭哭啼啼的湘湘,一看到穀梁珞就先是一愣,接著直接給撲了上來。
“小……小姐。”
看著眼前糊了滿臉妝,眼淚鼻涕混得一塌糊塗的湘湘,穀梁珞有些無力地歎了口氣,看來想讓這丫頭給她備點那個啥藥,還不如自己出去找來得靠譜。
怎的帶了個丫鬟跟養了個女兒似的?
“行了行了,去給我拿點創傷藥。”說著穀梁珞也懶得看湘湘,一個撲身就趴在了床上。“成天哭鼻子,哭鼻子能治好你的結巴麼,得空了還不如跟我學學繞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