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紅線樹下,塗山鬱泫站在那處,看著上麵絲絲縷縷的紅線,眸色哀痛。
“你回來了。”
蒼老的聲音從紅線樹中響起。
“嗯。隻可惜,是我一個人。”
“……那丫頭是個可憐見的。”
“是我沒有護好她,我對不住父帝。”
“生死乃是天命,縱使你是青丘又如何。那丫頭是命數到了。”
“可若她不曾度我神魂,她何至於此?”
塗山鬱泫話中滿是對自己的悔恨。
紅線樹聞言哀歎了聲,緊接著紅光一閃,一根紅線飛到了塗山鬱泫手中。
“這是那丫頭的紅線,那日她和比翼鳥族那小子的紅線毀掉後,我用新紅線留了她的絲絲神魂,做不了其他的,便交給你,也算是給你留個念想。她不會怪你的,你也萬勿自責。”
塗山鬱泫看著手中微不可見的紅線,感受著其上塗山南漓的氣息,眼中蒙上層淚。
“若我在她那日來的時候便蘇醒,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一切皆是命,既然她救活了你,你就好好活下去,帶著她那份一起。”
紅線樹說著,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我醒了太久,也該睡了。你也回去吧。”
紅線樹晃了晃枝杈,斂去了神息。
若非它長在這孤島之上,此時的它就像是一顆在凡間再普通不過的樹木。
塗山鬱泫在這兒停留了好久,轉身離去。
崇吾山。
尚淵坐在高位,下首是麵色不善的族老。
“帝君,您到底是如何想的?”
“這話我還想問問你們!當初鼓動父皇開戰的是你們,父皇戰死後,鼓動和親的也是你們,如今青丘打上門來,你們倒是來問我的意思了!?”
尚淵冷聲譏諷著,絲毫不顧族老們臉色愈發的難看。
“總之現在族人死傷嚴重,這般打下去根本不會是青丘的對手。依我看,不如求和!”
“對,求和!”
另一個族老應和道,“若非帝君和青丘帝姬解除了婚約,這場戰爭也不可能打起來。我看啊,倒不如再和親一回!”
“有道理……”
“……”
那位族老的話引起了在場多數人的附和,尚淵沉默的看著他們一句接著一句,隻覺得可笑又荒唐。
對於這些族人來說,他這個帝君到底算什麼呢?
“塗山南漓死了,現任青丘帝姬還是個幾百歲的孩子,你們想要如何和親?!”
尚淵壓著怒氣沉聲說道。
可下首的族老像是瞧不出他的火氣般,大言不慚道:“帝君不是傾心塗山玉芙麼?倒不如同她成婚,也算是成全了您的一腔真心!”
提到塗山玉芙,那日被控製的惡心感湧上,尚淵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
“比翼鳥族我還是王,用不著你們在這兒七嘴八舌。傳我號令,全族備戰!”
“尚淵,這……”
其中一個族老想要出聲阻止,可尚淵已經不想聽他們說下去了。
隻見他掌心神火飛出,直接將那個族老包裹在內,燃燒殆盡。
其他族老見狀不免有些驚駭,似乎是沒有想到尚淵竟然會這般做!
“你……”
“看清了,這就是違逆我話的下場!”
尚淵冷哼了聲,拂袖而去撒庫拉醬,徒留一眾族老神色難看,卻也滿心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