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庭川回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以後。
宋傾城一直沒睡覺,夜深人靜,察覺到外麵的動靜,立刻把圍巾跟棒針塞到袋子裏,又往茶幾下一放,從沙發起來後,徑直跑去門口。
聽著男人靠近的腳步聲,覺得差不多了,她探身拉開了門。
“……”
鬱庭川正準備用鑰匙開門,冷不防,門自己開了,看著出現在視線裏笑盈盈的女孩,倒是意料之外:“還沒有休息?”
“等你嘛。”宋傾城說著,把人迎進門,又接過鬱庭川手裏的西裝。
然後往旁邊一站,像極日劇裏那些賢妻良母。
鬱庭川看著她殷勤的樣子,要笑不笑:“感冒不難受了?”
“好點了,就是鼻塞。”宋傾城看著他踏上地板,一邊做彙報:“Selena陪我到九點走的,她做飯做的很不錯,人又長得漂亮,感覺許助理是賺到了,他們要是結婚,你這個做老板的封不封紅包?”
“看來今天挺閑的,連這都關心上了。”
“誰讓你留我一個人在家。”
宋傾城把西裝掛在客廳的衣架上,嘴裏說著:“送Selena出去的時候,我還遇到了鄰居,是個二十七八的美女,開的一輛法拉利,挽著個五十幾歲的頭頂老男人進了屋子,看上去可不像父女,那老男人還掐了女的屁股……”
鬱庭川笑道:“大晚上你眼睛挺亮的。”
“是他們不避諱好不好?”
宋傾城去倒了杯開水,隨手擱在茶幾上,自己也坐在鬱庭川的身邊,聞到他身上的煙酒味道,又仔細聞了聞,沒有香水味,繼續開口:“你知道為什麼這裏華人這麼多嗎?”
“為什麼?”鬱庭川拿起杯子喝水。
宋傾城望著他的側臉,包括輕動的喉結,然後說:“當地人把這一片叫做‘Ernai/Village’,中文音譯就是二奶村,中國的有錢人都喜歡把小三送來這裏,如果路上遇到個打扮時尚的年輕美女,指不定就是誰誰誰的情人。”
“從哪兒打聽到這些事?”
“網上查的。”
宋傾城靠近他逼問:“你肯定早知道了。”
鬱庭川把茶杯放回去,伸手摟過她的細腰,輕捏了一把,嗓音偏低:“知道又怎麼了,你這顆小腦袋瓜裏整天在琢磨什麼?”
“誰叫我無聊呢。”
鬱庭川笑:“在和我表達不滿?”
“……沒有啊。”宋傾城抿了下唇角:“我就跟你單純的聊天,隻有心機深沉的人才會想歪別人說的話。”
撇清不算,還學會拐彎抹角的罵人。
鬱庭川從她腰際收回右手:“本來打算明晚上帶你出去吃飯,既然這樣,那還是留在家裏吧。”
宋傾城環上男人的手臂:“去哪兒吃?”
“離的這麼近,不怕把感冒傳給我。”
“就是要傳給你。”宋傾城說著,湊過去親他:“通過唾液肯定傳播的更快。”
但是下一秒,鬱庭川就扶住她的腰化被動為主動。
男人的口腔裏,有酒氣,還有煙草味,卻沒讓她覺得不好聞。
截然相反的,這種味道讓她沉迷。
隔著襯衫,宋傾城感受到男人偏高的體溫,雙手牢牢攀緊鬱庭川的肩膀,手掌心摸到結實的肌肉,搭在她腰臀上的大手,不輕不重的來回摩挲。
因為姿勢有些別扭,親了會兒,她就覺得呼吸困難。
沒多久,宋傾城就從鬱庭川身上離開。
順帶套了拖鞋下沙發。
她又拉住鬱庭川的一隻手,要把人拽起來:“我給你準備了夜宵。”
鬱庭川順勢起身,隨她去了餐廳,然後拉開椅子落座。
宋傾城端著盤子從廚房裏出來。
盤子裏,裝著一個雞蛋卷餅。
鬱庭川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這樣忙裏忙外,一副樂此不彼的樣子:“感冒了不休息,大半夜還搗弄這些東西。”
“因為怕你晚上應酬沒吃飯啊。”宋傾城把盤子放到他麵前,然後在鬱庭川旁邊坐下,又把椅子往他這邊拖了拖,雙手撐著下巴,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我跟Selena學了好幾道菜,不過想了想,夜宵還是選擇做這個。”
說著,拿起刀叉遞過去:“你嚐嚐看!”
鬱庭望向色澤金黃的卷餅,看著倒是沒問題,卷餅裏裹了切丁的黃瓜、蔥花和牛柳,就這樣擺著,也能聞到蔥香。
接過刀叉,慢條斯理的切了一小塊,然後放進嘴裏。
宋傾城在旁邊瞅著,臉上有期待,就像是蹩腳廚師在等待客戶點評。
雞蛋卷餅的味道有些怪。
“不好吃?”宋傾城忍不住問。
因為注意到鬱庭川的動作有所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