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林江一進來就瞧見坐在老板椅上的宋傾城。
倒是有些未曾料到。
過年的時候,宋傾城隨鬱庭川回老宅,鬱林江對她的態度也就那樣,不算熱絡,卻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喜,平平淡淡的。
現在,冷不防的遇到,還是在鬱庭川的辦公室裏。
鬱庭川回過頭,看見鬱林江就站直了身體。
宋傾城意識到自己正坐在老板椅上,在旁人眼裏肯定不像話,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那股惡心感還在,不過強行被她壓下去,放在嘴邊的手改按向胃部。
即便如此,鬱庭川還是察覺到她的異樣。
“胃不舒服?”他問。
礙於鬱林江還在,宋傾城不好再拽著鬱庭川東拉西扯,隻是小聲道:“有些犯惡心。”
鬱林江見狀,臉上喜怒不顯,隻丟下一句:“來我辦公室一趟。”
話落,人已經轉身離開。
董事長助理掩上門,緊跟著出去了。
辦公室裏,宋傾城把視線從門口收回來,轉而看向鬱庭川:“發現我在這裏,董事長都沒往裏多走一步,我看他好像不太高興。”
鬱庭川回答:“應該是公司的事。”
說著,把宋傾城拉到跟前,詢問的嗓音有關心:“還惡心麼?”
“好點了。”宋傾城輕按著自己的胃:“就是一陣陣的,可能過年這幾天飲食不規律,導致腸胃不太舒服。”
鬱庭川見她氣色還好,不像有病纏身的樣子,也就稍稍放了心:“要是不舒服,去休息間裏躺會兒,胃難受,床頭櫃裏有藥。”
宋傾城點點頭:“你去忙吧,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鬱庭川用指腹摸了摸她的眼角下方。
宋傾城忍不住抬手,剛巧攀住他左手上的腕表,臉上閃過淡淡羞赧,嘴裏說道:“你快去董事長那裏,我睡個午覺。”
“拉著我的手,我怎麼走?”鬱庭川低聲道。
“……”
宋傾城不得不放了手。
鬱庭川說:“進去睡午覺吧。”
宋傾城嗯了一聲,走到休息間門口,心血來潮的轉過頭,看著正從大班桌上拿文件夾的男人:“晚上我們去吃披薩吧。”
鬱庭川看到她殷切的眼神,跟著一笑:“那讓許東去訂位置。”
“好。”宋傾城滿意,又催促:“快走吧。”
……
等到鬱庭川離開,宋傾城沒有立即睡覺,她在休息間裏轉了一圈,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走去打開床頭櫃,果真找到兩盒胃藥,其中一盒拆過,十二顆藥隻剩八顆,應該是鬱庭川吃過的。
就是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吃的。
宋傾城在鬱庭川身邊,這幾個月來沒見過他胃不舒服。
現在她忽然懷疑,他到底是真的沒有難受過,還是怕自己擔心,在她麵前瞞下不舒服的症狀?
這樣想著,宋傾城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感覺自己對他不夠細心體貼。
這時,外麵的門開了。
宋傾城聽見動靜,以為鬱庭川回來了,出去一看,發現來人是有過兩麵之緣的鬱承業。
除夕夜之後,宋傾城就沒見過鬱家這號人物。
鬱承業剛剛摘掉墨鏡,看到宋傾城的時候微微怔了怔,隨即露出恍悟表情,似乎想起來她是誰,然後往辦公室裏張望了下:“我二哥不在?”
“他去了董事長的辦公室。”宋傾城據實告知。
這時,Selena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她在總經辦瞥見有人走過去,看著像鬱七少,立刻放下手頭工作跟過來,瞧見宋傾城在和鬱承業說話,Selena站在門邊,一時倒不好插嘴。
宋傾城又說:“你現在去董事長那裏,應該能碰到他。”
誰知,鬱承業聽了這話,不但沒轉身離開,反而踱步往裏走了走,往大班桌前的椅子上一坐:“那我在這裏等我二哥。”
Selena聞言,轉頭看了看宋傾城。
這種情況有些不好辦。
宋傾城知道Selena的顧慮,開口道:“沒事,你去工作吧。”
Selena點點頭,出去的時候故意不關門。
鬱承業瞥眼注意到,要笑不笑的看向宋傾城:“我二哥選的人就是精明,這是防著咱們在裏麵幹點什麼。”
這話聽著就讓人不舒服。
即便說者無心。
宋傾城沒和鬱承業怎麼接觸過,更加不能確定對方是隨口說的,還是有別的意思,所以她沒接這句話,表現的就像沒聽見,因為鬱承業留在這裏,她不好再管自己回休息間。
看著鬱承業,宋傾城想起鬱菁說的話,這是鬱林江最喜歡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