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顧垣年深邃的瞳孔猛的一縮。
下一瞬,她還未曾反應過來,便見男人用力將她一拉,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江月汐腳步不穩的摔倒在地,耳邊與此同時傳來尖銳的鳴笛聲。
砰——
她迅速回眸看去,隻見那個身著黑色高定西服的男人已經不受控製的在地上往後滾去,而那個司機已經傻在原地。
殷紅的鮮血淹從他頭後方緩緩流出,萬分刺目。
江月汐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眸,愣了一瞬後當即回神。
“顧垣年?”
她叫了一聲,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伸手探了探。
不知為何,在觸碰到他的呼吸時,竟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江月汐望著躺在地上的那道身影,思考了一會。
半晌後,江月汐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撥去了120。
醫院,急救室。
安靜的走廊上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江月汐麵色淡然。
那樣的狀況下,她還以為這個男人要與死神作鬥爭,沒想到……隻是個小傷。
還真是意料之外。
正思索著,一陣“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忽然傳來,打斷了她的思路。
江月汐微微抬眸,一身潔白如雪的女子映入眼底。
赫然就是婚禮上的白媛,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屑。
看到她,白媛嬌俏的勾了勾唇角,鮮紅的顏色有些刺目。
“江月汐,你可真是好手段。”
一出口便是諷刺至極的話語。
聞言,她沒有絲毫驚訝,紅唇輕啟,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
“狐狸永遠成不了白兔,隻是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忍不住露出馬腳了,還真是可惜。”
“是我該為你可惜才對,愛了那麼久的男人,還不是為他做了嫁衣?”
白媛說著眼底泛出幾分得意的笑,“真是惋惜,我花了那麼多的時間,竟然還沒能讓你死透啊。這老天爺,還真是眼瞎。”
江月汐雙手環胸,目光越發冰冷的看著她。
見她不吱聲,白媛愈發的刺激,“你的這個腎我用的還不錯,感謝你,我是真心的。”
聲音裏的諷刺難以掩飾,她勾著嘴角,眼底一片高昂。
江月汐淡淡的望著這個跳梁小醜,怒極反笑。
“是麼,那你最好多珍惜一段時日,否則,過段時間,你就看不到了。”
她說著漸漸逼近白媛,兩人不過咫尺之距。
那雙眼睛透著極度的陰冷,仿佛地獄裏走出來的修羅,下一瞬就能將人吞沒。
白媛見狀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江月汐,你憑什麼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呢?”
“你的腎,你的江氏,都在我的手上,在顧垣年手上,你怎麼拿的回去?”
江月汐淡淡一笑,眼底的狠厲猛然綻現。
“你憑什麼覺得現在的我會怕他?”
白媛眯了眯眼,心底怒意橫生,毫不猶豫譏諷了回去。
“江月汐,我給了你七年時間你都鬥不過我,如今你更別想!識相的就滾遠一點,婚禮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否則,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江氏是怎麼改名姓了白的!”
江月汐看著她,雙眸似覆上一層冰霜。
顧垣年包紮好傷口從清創室走出,入眼的便是眼前這般場景。
白媛順勢抓住他,揚起了哭腔,一改之前冷嘲熱諷的模樣。
“垣年哥哥,你沒事吧,我都快擔心死了。”
“沒事。”
顧垣年任由她挽著臂膀,目光卻落在了一旁的江月汐身上。
“垣年,我們先回去吧。我有些怕……”白媛抖聳著肩膀,柔弱地抹著眼淚。
“真是令人作嘔,記住我說的話,三天,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