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葛順平真的懵了,這的確是自己的那支筆,裏麵的內容也完全一樣,隻是多出了那個男子的喘息聲,而那喘息聲明顯又不是自己的。
他抬起了頭一頭霧水的看向了古滿倉。
“你看我幹什麼?我可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我他媽連一個電話都沒出去打!”看到葛順平的目光,古滿倉都覺得很不舒服了。
此時葛順平不是懷疑麵前這些人,他開始整理思路,這支錄音筆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因為一時理不出個頭緒來,葛順平不由的頭上滲出了汗來。他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定下來,然後再次仔細的聽了一遍那個錄音。頭一次大家都沒怎麼在意,所以竟然沒有人注意到那個錄音裏麵還有一個男人的喘息聲。
連聽了三遍之後,葛順平對於那喘息聲越來越有感覺了,“古書記,你們能不能再讓我跑一趟飲馬?”他非常懇切的望著古滿倉。
“去幹什麼?”這一次,古滿倉不想再讓葛順平那麼瞞他了。
“這可能不是原始錄音的那支筆,但那支筆我覺得應該能夠找到。”葛順平非常肯定的說。
“在哪兒?老葛,拖延時間的話可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也希望你能真的找到所謂的原始錄音,好為你洗清麻煩。”古滿倉再次申明了自己的立場。
“放心吧古書記,這次應該沒有問題的。煩請工作組的兩位同誌再跟我跑一趟。”他以征詢的目光看著兩個年輕人,但兩個年輕卻是以同樣的目光看著古滿倉。
“去吧。說一下具體的位置。這個得登記的。老葛,這是紀律,你得理解。”古滿倉說。
於是葛順平在登記本上寫下了應該登記的一切。
然後在兩個年輕人的陪同下再次駛向了飲馬。
當車子趕到飲馬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多。
出人意料的是,張秘書還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等兩名紀委的同誌陪著葛順平一起上了樓的時候,張秘書也打開了門,而三人徑直朝著張秘書的辦公室走了進來。
張秘書似乎早有所料目光在三個人的臉上掃了一下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他顯得有些緊張。
“小張,我那支錄音筆在你這兒吧?我的那支。”葛順平特別強調了一下。
張秘書什麼都沒有解釋,他立即折回了自己的座位,從下麵一個盒子裏拿出了葛順平的那支錄音筆,交到了工作人員的手裏。
工作人員又遞到了葛順平的麵前問:“是它嗎?”
葛順平仔細看了看,由於不時他會拿出來看一看這個東西,所以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雖沒有明確的標記,但那種熟悉就像是見了自己的孩子一樣。隻可惜第一次由於太匆忙,他沒有仔細去看,而且他沒有想到自己放得如此嚴實的錄音筆會被人換掉了。
“是它!”葛順平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但他抬頭看了看張秘書,卻什麼也沒說。
“葛書記,這個,張秘書要不要一起回去說明情況?”一個工作人員問葛順平。
葛順平幾乎沒怎麼猶豫就搖了搖頭,“他是我的秘書,可能是我忘記了什麼時候托他保管的。東西沒丟,不需要調查。”
兩個工作人員麵麵相覷之後,對張秘書說:“最近不能隨便離開崗位,我們隨時會找你談話。”表情非常嚴肅,讓張秘書變得更駕緊張了,他連連稱是。
回到指定的賓館之後,古滿倉這次又加問了葛順平一句:“老葛,這次要不要我們一起跟著去?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兩個也好有個交待?”
古滿倉實在是不想再出什麼岔子。
葛順平連連擺手笑了笑說用不著,他相信組織。
之後整個房間裏再次隻剩下了兩個老東西。
古滿倉如釋重負的將身子放進了沙發裏,將兩手交到了腦後用力的抻了抻身子:“老葛呀,真有你的,想不到你還想到了用錄音筆這種絕招兒!”
“嗬嗬,不是我喜歡用這玩意兒,是這個世界上卑鄙的小人太多了嘛,社會的敗壞其實就是從善良人的沉默開始的,如果到時候我不拿出點證據來的話,誰能為我洗得清?你古書記清名遠揚,我看也未必辨得出真假來吧?”現在葛順平多少有些放鬆了,剛才一路上他可真是提著心的,萬一張秘書一口咬定沒有見過那東西的話,那他就可沒有什麼咒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