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書記,您在哪指導工作呀?”馬長風一上來就注意著拿捏了語氣。
“指導什麼工作?我在水庫上釣魚,哈哈已經有收獲了。有什麼事兒?”葛順平哈哈的笑道。
“釣魚?哈哈,葛書記您雅興不淺呀,能過去陪您一起玩不?”馬長風拿不準葛順平說的是真是假,根據他對葛順平以往的了解,他是一個嚴於辦公紀律的領導,從來沒聽說他在辦公時間跑出去玩樂的習慣,更何況是出去釣魚了。
“我在坤子的水庫上,你來吧,今晚咱們可是有酒肴了。”葛順平顯然興致很高。
馬長風有點兒暈了,一個堂堂的書記,怎麼可能會跑到鄉下一個水庫去搞這種休閑娛樂?難道他就不怕讓有心的人把他辦公時間娛樂的照片發到了網上去?這縣委書記可真算是奇葩一朵了。
“好,我這就過去!”馬長風一聽葛順平還邀請他過去,立即來了精神頭。他立即問秘書,葛書記是坐什麼車出去的,秘書說葛書記從辦公室調了一輛舊桑塔納自己開著出去了。
“這個老滑頭!”馬長風笑了笑,心說,他還真夠小心的。葛順平很少在電視上露臉兒,所以,要是換一部舊普桑開出去的話,還真不會有人認出他。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馬長風打電話讓自己的司機給開了一部沒有公安標誌的車子出來,把他的警車換了回去。
不到半個小時,馬長風的車子就開到了大壩上來,東邊遊泳池的停車場已經停了不少的車子,他也把車子開了過去。
現在正是盛夏時節,遊泳的男男女女還真不少。看著那熱鬧的景象,馬長風都動了下水遊泳的念頭。從東邊繞道去了南岸,他在車上的時候就看到了葛順平蹲在那裏垂釣。
“這老家夥,還真有這份閑心!”馬長風嘴裏嘟囔著就來到了葛順平的釣位上來,這是南岸,所以背陽,葛順平也戴了一頂草帽,手裏握一根釣竿,樣子極專注。他早就看到了從對岸過來的馬長風,等他到了跟前,葛順平也沒有抬頭,隻是說:“別說話,馬上就上鉤了。”
馬長風看到不少的人在釣魚,有的因為沒有了釣位,隻能插在兩個釣位中間加塞兒了。好在喜歡釣魚的也都體諒釣魚者的心理,沒有人因此而吵架。馬長風幹脆盤腿坐下來,看著葛順平麵前那個輕輕在動的魚浮,馬長風也釣過魚,知道那是小魚兒在啃食魚餌。
“你釣的魚呢?”馬長風朝著水裏瞅了半天也沒見到貨,要下去查看。“在水裏呢。別動。”
葛順平小聲說,此時魚浮邊上的小水花已經沒了,顯得很平靜,他沉住了氣,在等著提竿。
馬長風心裏想笑。剛才還有小魚兒在啃,那魚浮子還動一動,可現在連小魚都不咬了,成是魚餌早就泡光了,他老葛還在煞有介事的等著,真有點兒傻。
“沒食兒了吧?”馬長風說。
葛順平沒有說話。突然那浮子倏的沉了下去,葛順平直到那魚浮沒入了水裏之後,那竿子才猛的挑起,但立即就彎了下來,樣子像是鉤住了一塊大石頭,一動不動。
“嗬嗬,鉤石頭上了吧?我看你怎麼下水?那邊可有不少女孩子在遊泳呢,你要是敢脫衣下水,我就喊,葛書記下水了!”馬長風在一邊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而葛順平卻一聲不吭,兩手緊抱著那根釣竿。
葛順平就那樣挺了大約半分鍾,依然沒有動靜,就連他自己也有些懷疑了,難道真的鉤住了石頭?怎麼魚線連顫都不顫?根據他以往的經驗,的確是有些打蹲的大魚,剛剛釣到的時候一動不動,幾秒之後才會在水底下逃竄。而這麼長時間了,還是不動,難道真讓馬長風這張烏鴉嘴給說中了?
他沒敢鬆魚線,左右扯了扯魚竿,結果還是不動。看樣子這回真的是鉤到石頭了。他隻好鬆了魚線,輕輕的彈了彈魚鉤,釣魚的經驗是鉤到石頭的時候,就鬆下魚線來,彈一彈,或許就會把鉤子彈出來了,如果鉤子傷得厲害,那就再換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