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馬長風不發火不冒煙兒,顯得比較心平氣和。
劉小川沒有表態,而是抬起了頭來看向了羅非:“羅局長是什麼意思?”
“我?我說了又不算,我不就是一個跑腿兒的嗎?”羅非嘟囔了一句。
麵對羅非的牢騷,劉小川微微笑了一下。現在劉小川忽然想起來,羅非不過是一個副局長,他的意見畢竟說明不了什麼。但畢竟是政委,接著他又問:“什麼叫說了算,什麼叫不算?是不是一個副局長就不能發表任何意見了?怎麼,你們雷局長搞一言堂?”
“不是。”羅非尷尬的笑了笑,知道剛才說話有失原則。
“老羅,不是我說你,今天這事兒,肯定你有主要責任,平時說話辦事兒就欠考慮,不然馬局長會跟你老羅過不去?”劉小川先是訓了羅非一頓,目的就是先給馬長風泄泄火,後麵對馬長風的工作也就會變得順利一些了。而且他相信,他這樣批評羅非的話,羅非應該能夠接受不至於跟他頂嘴,如果老羅這個時候接著再給馬長風賠個不是的話,馬長風也就沒什麼話可說了。
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羅非之所以幹了多年還是個副局長,就是他許多時候不會替領導考慮,隻是先把自己給摘出來:“劉政委,我哪兒做錯了,馬長風就是因為我們接了這個案子氣兒不順才……”
“羅非同誌!你這是什麼態度?”劉小川啪的拍了一下沙發扶手,霍的站了起來。他這一激動,竟然把羅非嚇得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身上也跟著一哆嗦。“我對馬局這個人是很了解的,他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嗎?不論他的級別還是他的年齡,還是他的經驗,哪一點不如你?拿了上級的命令就不得了啦?那也得按程序辦事兒是不是?市局把這個案子交給你們建縣,那也是有意鍛煉你們的辦案能力,怎麼就不能體恤市局的苦心呢?”
馬長風站在那裏,早就領會透了劉小川說這番話的用意,羅非的不懂事兒,恰好給劉小川提供了做馬長風工作的機會。他就是想讓馬長風放棄這個案子。馬長風心想,要是自己領了劉小川這份讚美,那麼,自己就真的上了他的當了。
“劉政委,市局既然已經作出了案件移交建縣的決定,我們不好反對,但是,這個案子不論是發生地還是涉案當事人都在我們飲馬,所以,我提議,我們飲馬要與建縣共同辦案,不然的話,這事兒傳出去,對我們飲馬公安那就是一個笑話了。”馬長風不軟不硬的說,“希望劉政委與市局的全體領導能夠體恤我們飲馬公安局的處境。”
劉小川同樣沒有想到,自己一番對馬長風的表揚與對羅非的嚴厲批評並沒有收到自己預期的效果。而對於馬長風提出來的要求,他一時也難以答複。
“老馬呀,要是兩縣共同辦案的話,那豈不是更讓人說三道四了?這件事兒就不要再想不開了,市局決定移交,那就有市局的道理嘛。你老馬也是老同誌了,怎麼連這點兒事兒都想不開了?”麵對馬長風的要求,劉小川雖然心裏不悅,但臉上卻不能太過了,還是耐心的做著馬長風的思想工作。
“劉政委,我當然有理由,昨晚我們辦案的途中遭到了所謂玉龍幫六七十人的阻撓,即使羅副局長親臨現場了,也沒有解決問題吧?最後還是我們的武警中隊去了人,才讓我解脫出來,這樣的黑幫勢力參與,我看建縣公安局才應該回避才對。為什麼回避的卻是我們飲馬縣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