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村裏的工作搞好了,我能虧待了你這個大主任嗎?說句實話,光你們這些人還不夠用的呢。到時候這攤子會越來越大,咱們人人都有分工,一個也閑不著的,就連老支書王叔都得給我上陣。我想在村裏建一個養老院,不得人管理?苗主任你不想當個院長什麼的?”
“坤子,你這些願望確實很好,但你知道養老院也不是那麼好辦的呀!那得多少錢往裏搭?另外,是不是得需要人手?這些人的工資誰出?”苗翠麗不禁擔心的問
“這個我早就算好了,如果大家都能投身到合作社的話,是不是合作社會掙錢?為合作社作了貢獻,那就會有回報的。我會每年從合作社的利潤裏按比例留出一塊來,另外,凡是本村村民有意今後享受養老院福利的人,那每年都得進養老院當三天的義工。如果實在抽不出時間來,那好,往裏投錢就是了,不過,那錢可就多了,按照每天五百塊往裏投,那就是一千五百塊。隻要到了十歲,就有這個當義工的義務了。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這三天的義工或者是一千五百塊就算是每年投入的保險了。咱們村裏三百戶,每戶至少兩個出義工,那就是六天,你們可以算算這筆賬。”
“讓你這麼一說,那咱村的養老院豈不是花不了多少錢了嗎?你還真有頭腦呀!”苗翠麗立即瞪大了眼睛,由衷的佩服起坤子的算計來。
“咱們這叫自己養自己,誰都有年老的時候,趁著年輕養別人,到了咱們老的時候,自然還有人養咱們了!這才是一個良性循環嘛。而且,也給下一代培養了尊老愛幼的好品德,兩全齊美的事兒呀!”一邊說著,坤子竟然自我陶醉起來。
“解書記,今天我算是服了你了!今後隻要你往哪兒指,我李大國就往哪兒打,保證嚴格執行命令不走樣!”
“其實要真想做事情了,並不難,難的是我們一直懶於行動。光我那些果樹跟茶葉還不行,山莊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收到經效益的事兒。我想先利用咱們村裏一部分好地蓋一部分蔬菜大棚,搞規模化綠色蔬菜基地,隻要把名聲打出去了,錢就會像流水一樣滾滾而來的!到時候不需要咱們出去叫賣,他們就會自動找上門兒來的。現在城裏人對藥害蔬菜藥害糧食都已經深惡痛絕,即使商場裏擺放的那些新鮮東西看上去好看,也是很不讓人放心的。他們手上不缺錢,缺的就是綠色市場。你們想一想,我們真的搞好了綠色蔬菜大棚的話,是不是一個很現實的項目?”坤子這些話立馬成了讓人垂涎的饃饃。
“聽你說的天花亂墜的,就算是建起大棚來,種那麼多的菜有人要嗎?我們可沒有人懂得出去搞營銷。”別看苗翠麗隻是一個女人,但說起這些事情來,她也總會把問題提到點子上來。
坤子很不以為然的彈了彈煙頭,然後掃視了一圈那一張張有些疑惑的臉:“營銷是要搞的,不過,也沒什麼難的,什麼叫營銷,那就是找錢唄。這太簡單了,現在城裏人追求的是什麼,就是生活的品質嘛。而這生活品質從哪裏來?在一切都追求綠色而事實上卻是公害隨處都是的今天,那就是咱們的市場了。隻要稍作宣傳,我們就會供不應求的。”
苗翠麗是支委裏唯一一個敢跟坤子說真話的人。別人心裏有疑問或許會憋著,但苗翠麗卻不,有什麼話她就敢跟坤子擺出來,她才不管他是什麼老大,又是什麼村支書的。
“既然像你說的那麼容易,為什麼其他村裏的人沒有搞這個的?我看也都是單打獨鬥的弄幾個大棚,然後照樣施農藥。前些日子我還聽說北村有一個種大棚的吃了自家的腳瓜,結果全家人差點兒藥死了。”苗翠麗與其他村裏的幹部交流多一些,這些小道消息自然就知道得多。
“你說的不錯,現在咱們全飲馬縣也沒有幾戶種植無公害蔬菜的,為什麼?因為他們沒有掌握這種技術的,而都是貪圖眼前利益。不論什麼事情,急功近利都是害死人的。那種蔬菜加了那種帶毒的肥料的確長得快,我聽說兩三天就成果了,可那種蔬菜是人吃的嗎?牲畜吃了都會沒命的!說句玩笑話,我曾親耳聽到縣城郊區一個菜農發感慨說:這城裏人還真抗藥呀,那麼重的藥都沒事兒!可你想想,天天吃著農藥泡出來的蔬菜,能沒事兒嗎?說句良心話,這種事兒是要遭報應的,不一定就會報應到我們的哪一代上。剛才你說的那一家人就是很好的例子。是呀,現在有些菜農單獨給自己留出一點不用農藥的菜來吃,可是,你總不能隻吃自家種的菜吧?你總得吃水果吧?保不齊你從別人那裏買到的水果跟蔬菜也是跟你的一樣是用農藥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