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還是要跟賈正道這種人搞好關係的。有的人或許他不會給你什麼幫助,但至少不能讓他成為我們的阻力,你說是嗎?”王斕生怕坤子不能真正領會她的意思,這才給他舉了一個典型的事例。
“姐,桃花節之前我可是親自到他辦公室送請柬的,可那家夥卻是非常傲慢的拒絕了我的。”坤子心裏還是有些不平,畢竟年輕氣盛。
“所以你就找來了何雲峰壓人家了?他賈正道人在官場上,是怕何雲峰,但是,他卻不會怕你的,咱們當老百姓的總不能事事兒都求到人家一個副省長的頭上的,我聽說那個何雲峰馬上就要是常務副省長了,將來有一天還會成為省長,書記。與你一個小小老百姓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甚至還有可能調到了其他的省份兒。當然了,賈正道也有離開飲馬的一天。但是,一旦我們跟當地的領導搞不好關係,那麼後任領導也會忌憚咱們的。我可以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一個生意人,如果連跟政府的關係都搞不好,那他就不是一個真正的生意人。”
雖然說坤子從搞合作社到現在已經在飲馬混得風生水起的,可是今天聽了王斕這一番訓話之後,他第一次認識到了自己在這方麵的淺薄和幼稚。
“姐,坤子沒白認你這個姐!”坤子這句話同樣是掏心窩子,也讓王斕聽了很是受用。
“說句實話,在姐的手裏,給你的這點投資不算什麼,但姐也絕對不會閉著眼睛亂扔的,你身上有什麼品質,姐看得一清二楚,姐就是喜歡你,可是,姐同樣也替你擔心著,所以才說這些不中聽的話,你不要心裏罵姐就好呀。”
“說什麼呢,姐說這些都是為了我好,你已經是老船長了,而我連一個合格的水手都算不上,能領教姐的教導是我的福氣,別人花錢還聽不到你這樣的授課呢!”
“那是當然了,知道嗎?有些大學請我去講課我還不去呢。”王斕得意的說。“對了,坤子,姐想問你個事兒。”
“什麼事兒?”坤子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兒能讓王斕這麼好奇。他從王斕剛才看他的眼神裏就感覺到了這一點。
“據我所知,芳芳挺喜歡你的,可不是那種兄妹之間的喜歡,她好像已經把你當成她的男朋友了,上次我來的時候,你把我從山上背下來,我就發現她有點兒吃我的醋了,竟然搶著給我洗襪子洗腳,不就是不讓你碰我嗎?這小丫頭,就是個小人精。還有那個吳晶晶跟劉雪婷,不但是你對人家有意思,我看她們對你也挺那個的,你別對姐說誰也不喜歡。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王斕一邊走著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坤子。
坤子沒想到王斕會問到這個問題,王斕話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坤子的臉就開始熱了起來。因為一個男人在一個喜歡自己而且自己也喜歡她的女人麵前被看破了花心這一點,那還是有些難堪的。
“我——”坤子支吾著。
“算了吧,姐不難為你了。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你們都很幸福,可終會有一天有人受傷的。誰陷得最深,誰就會傷得最重。姐跟她們可不一樣,姐可沒有想跟你一起過日子的想法兒,什麼時候想你這個小老弟了,姐就會跑過來看看,而她們卻像是一根藤,希望能纏上你這棵樹。”
“姐你錯了,我不是什麼樹,我就是一張犁!”坤子幹脆紅著臉說了這麼一句。
“嗬嗬,犁?你這家夥,你把她們都當成地了?”王斕讓坤子這個比方逗笑了。
“我永遠也成不了什麼大樹,我就是一張不知疲倦的犁,我的一生就是耕耘而已。或許,人這一輩子,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耕耘了吧。”
“咋不說你是牛呢?”聽著坤子的比方,王斕忍俊不禁。
不過,坤子這個比方真的很生動,讓王斕的眼前立即浮現出了鐵犁鏵翻起層層土浪的春耕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