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了那二十萬現金,賈正道的老婆一個人開車就去了市裏。一個縣委書記要想打聽一個市公安局長的家,那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賈正道的老婆並沒有去靳海的家,而是把靳海的老婆從單位裏約了出來。
兩人就在一個茶樓裏見了麵。簡單的說明了來由之後,賈正道的老婆就說:“老賈給帶了點茶葉,不值得去你家送,也怕人說閑話,一會兒你就拿車上去吧。”
雖然兩人沒有見過麵,可從這女人的風度與打扮上,靳海的老婆也能判斷出來這女人應該不是冒充的。賈正道的老婆把那二十萬塊現金早就裝在了一個包裏。從茶樓裏出來的時候,賈正道的老婆特意打開了靳海老婆的車門,將那個包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妹子,老賈的事兒就全靠你們老靳操心了!”最後說那句話的時候,賈正道的老婆還真是情真意切的,差一點兒就要掉淚了。
還不等到下班時間,靳海的老婆就把電話打到了靳海的手機上來。
聽說老婆收了賈正道老婆的二十萬現金,靳海立馬就火了:“你傻呀還是怎麼了?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老婆在那邊卻很有理由的樣子:“我怎麼知道她是送那個的,她隻說是茶葉,我以為不就是一斤兩斤的茶嗎,還能貴到哪裏去?”
“別在那兒蒙我了?你會不知道?她大老遠的為了那麼重要的事兒,就送一斤茶葉?你哄小孩子去吧!”靳海知道女人是在裝糊塗。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女人之所以這麼早就打電話,也是擔心有什麼事情不能挽回了,好讓老公提前有個準備。
“好了,等回家再說吧。”
靳海帶著一肚子的氣掛了電話。
還不到下班時間,靳海就回了家。
靳海詳細詢問了兩人見麵的過程與細節之後又問:“你能確信那女人沒做什麼手腳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特工!”
靳海倒是沒再怎麼埋怨老婆,而是沉思了起來,他得想想怎麼處置這二十萬。現在他很明白賈正道送這二十萬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他把賀宏達的口供給銷了去,別牽扯到他這個縣委書記就好。可是,這事兒是多麼難呀,更何況大體情況都已經通報到市委常委會上去了,要是到時候再說什麼事兒都沒有,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如果說沒有那個葛順平擋著的話,這事兒他或許一個人就辦了,就算是張布署那兒他也有辦法交待過去的,可是,葛順平那家夥還在盯著這個案子呢,而且盯得那麼緊,稍有差池,就會連他這個公安局長也給搭進去了!
“這錢咱不能收,得給他退回去!”靳海果斷的說。
“你不能變通一下嗎?就說經過查實之後,發現賀宏達完全是兔子急了亂咬人,根本就沒有那回事兒!”靳海的老婆一來是不舍得這二十萬退回去,二來也不想讓賈正道栽在靳海的手上。
“哼,你以為那個葛順平是三歲小孩子那麼好糊弄嗎?他盯得可緊呢!”
“畢竟這個案子是你來抓的,他總不能親自去審案吧?他一個紀委書記可以管幹部,還管得了刑事案件了嗎?”女人說。
“要是事情像你說的那麼簡單的話,事情就好辦了,可事實並非如此呀我的老婆大人!他作為紀委書記是可以查閱卷宗的,甚至可以找出非常合理的理由參與到案件的審理之中的,那家夥精明著呢,稍有問題都會被他抓得死死的,你不會希望讓我陷入被動局麵裏去吧?”
“那可怎麼辦?你現在就是想退回去,到時候讓他反咬一口,你怎麼證明我們把錢退回去了?難道你還要給人家錄像不成?”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做公安這麼多年了,這點事兒好像還難不倒我吧?再說了,我最怕的是你們兩個見麵的時候那女人做了什麼手腳,萬一事兒辦不成,他不咬咱們一口才怪呢,賈正道那個人,人品可真的不怎麼樣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了,一切有我呢。對了,剛才你給我看的那個包,就是賈正道他老婆給的原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