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喝了多少?”嶽楷民上下打量了一下兒子。
嶽劍峰猶豫了一下說:“十瓶啤酒。”
嶽楷民估計兒子少說了幾瓶,因為凡是出了事兒的時候,兒子總會往少了說,那意思是不怨酒的事兒。
“那你知道自己能吃幾碗幹飯不?動不動就跟人家拚酒量,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告訴你,老子隨便找出一個人來就能喝你幾個!你以為你那點破酒量就能耐好看的了?就可以打遍青台無敵手了?要不要我現在就找個人來再跟你喝上一頓?”
現在嶽劍峰一句都不敢頂嘴,隻能老老實實的聽著挨訓。
“當初我不讓你去開酒店你就是不聽,現在怎麼著了?”嶽楷民之前的確是阻止過兒子的,可沒有效果,兒子不服氣。
“都是那個謝坤搞的鬼,拆了我的台,不然的話,我今天……”
“還給我強嘴!你以為人家會為了你一個小小的酒店就興師動眾的搞那樣的活動嗎?你知道今天是誰去了?是常務副省長何雲峰!你老子的副市長跟人家副省長差著十萬八千裏呢!”嶽楷民氣得在書桌上敲了起來。他平時沒有在書房抽煙的習慣,現在讓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一氣,也不顧那些規矩了,掏出煙來就點上。
“那他為什麼偏偏選跟我酒店開業的日子撞在一起?分明就是為了搞我嘛!”嶽劍峰還是不服氣,因為他隻會關注到一些事件的細枝末節上來,卻不會從大局考慮。
“我說你就怎麼沒有半點兒長進呢!你可以選個好日子,人家就不可以選個好日子了嗎?據我所知,人家坤子早在兩個周之前就有了這個活動的安排了,你以為一個常務副省長下去指導工作是可以由下麵的人隨隨便便就給定下了的嗎?真是幼稚至極!”嶽楷民寧願相信,坤子還沒有那麼大的手腕可以左右一個常務副省長下來視察指導工作的時間表的。別說是一個副省長了,就是他一個副市長,也不是一個企業主可以搞定的。
嶽劍峰終於不再言語了。嶽楷民的氣也消了一點兒,畢竟兒子不是在官場上混的,許多事情跟他說不明白,他現在確信,自己的這個兒子與人家坤子的智商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尤其是今天他親自目睹了這次觀光團的規模,再加上他也認識了劉雪婷的父親葛順平,現在他是副市長,而葛順平已經是市長,幹部一旦遇到交流的情況,說不定人家葛順平就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所以說,與劉雪婷作對,那就是自己扒著眼照鏡子,自找難看。更何況何雲峰力挺土地合作社這個模式,眼看劉雪婷就要得到重用,自己這個常務副市長會不會被頂到一邊去都是一個未知數。
“這酒店你還是不要開了,趁現在陷得不深,收手還來得及。”
“可我……已經投進去了那麼多錢……”
“那也得給我扔了!”
如果說之前青台的人聽到劉雪婷與坤子所搞的土地合作社隻是一個吹捧出來的模式的話,那麼這次他們親眼目睹了坤子名下的大部分企業之後,則是完全被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農民企業家,居然可以在七年的時間裏達到如此輝煌的境界。
上苑村與下苑村那一排排整齊的樓房,那漫山遍野的果樹,無公害蔬菜基地,還有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茶園,再去看看正在有條不紊的生產著的茶廠,現在他們才知道,報紙上電視上所宣傳的上苑村合作社並不是一個虛幻的世界,而是實實在在的擺在他們的麵前。
可以說這次最受觸動的就是張樹高他們了,同樣是農民,可人家為什麼可以取得如此耀眼的成就?同樣是土地,為什麼人家的地就能長出錢來?這裏麵雖然不乏坤子的運氣好,但更多的還是人家心裏那份夢想。當張樹高跟何雲峰喝酒的時候,不但向這位副省長表了態,同時也向這位副省長提出了請求各種支援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