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趕緊扶起秀秀:“別別別,老板娘,我可受不起。”
“你放走了我,姓鄒的會放過你嗎?”
“我不想再給他幹了。他是個瘋子!”
“你看見我的兒子了嗎?”秀秀抓住劉夥計急急地問。
“在藥鋪裏呢。你不要管他了,老板要用砒霜毒死他。你快逃吧,老板毒死了青青就會來找你,你就走不了啦。”
“我知道了。劉大哥,你先走吧。”劉夥計急急忙忙地從後門走了,秀秀又走了回來。她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向前麵的藥房走去。
鄒老板正對著坐在櫃台上的青青說著:“小野種,你呀,投生錯了。不該投生在那個淫婦的肚子裏,你就要成為沒爹沒娘的孤兒了,活著也是活受罪。你呀,還是先走一步,到陰曹地府去等著那一對奸夫淫婦吧!看看,這碗藥,你認識嗎?這是砒霜。來。喝了吧!不難喝,我給你放了糖。來,張嘴,啊!”
鄒老板把碗遞到青青嘴邊,青青張開了嘴……
就在這時,秀秀衝了進來舉起菜刀:“你住手!你敢動我的兒子,我就殺了你!”
鄒老板一手把青青抱起來,一手端著碗,後退幾步說:“你把刀放下!”
“你把碗扔了!”
“你先扔下刀!”
“你先扔了碗!”
“我們同時放下成不成?”
秀秀看著鄒老板,慢慢地把刀放在地上。
鄒老板佯裝蹲下放碗,卻猛地朝秀秀一頭撞去,把秀秀撞出好遠,倒在椅子旁。鄒老板拿起秀秀那把刀,“好你個小淫婦,還想謀害親夫啊?你這是自作自受,我殺了你!”
鄒老板舉刀向秀秀砍去,秀秀躲閃著,兩個人在屋子裏打鬥起來。青青嚇得號哭著。鄒老板終於把秀秀逼到一個牆角,舉刀朝秀秀劈下去。秀秀用手把鄒老板的手腕死死抓住,鄒老板用力往下壓,秀秀用力往上舉,幾次都差一點砍上秀秀。秀秀急中生智,膝蓋一撞,鄒老板疼痛難忍,雙手捂住陰處,菜刀落了地,秀秀用力把他推倒,拾起了地上的刀。
鄒老板一手捂住陰處一手舉起來喊道:“秀秀,別,別!”
“你要殺我的兒子,你還想活嗎?”此時的秀秀已經瘋了。
“不不不,我是嚇唬他的。不信你試試,那是碗紅糖水。”
“那好,你把紅糖水給我喝了!”
鄒老板怔了一下,秀秀喝道:“你喝不喝!”
“喝,喝,我喝!”他哆哆嗦嗦地伸手端起藥碗往嘴邊送,冷不防卻又朝秀秀的臉上潑去。秀秀的眼睛被藥水濺上,在她用手揉眼睛的當口,鄒老板趁機再撲過去,秀秀閉眼舉刀便砍,竟然一刀砍在鄒老板的脖子上。
鄒老板“哎喲”一聲,捂住了脖子,頓時血流如注,搖搖晃晃地往後退。秀秀一手捂著眼,一手揮刀朝鄒老板亂砍,鄒老板終於倒在地上。秀秀仍在不停地砍著,鄒老板一動也不動了。
秀秀感覺到了對方不再反抗了。她停了下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這才看見鄒老板麵目全非、血肉模糊。她嚇得扔了刀,往後退著,一把將還在啼哭的兒子抱在懷裏。
一個顧客匆匆進來,“掌櫃,我要買一盒牛黃清心丸!”他看見了滿臉是血的秀秀,又看見躺著的鄒老板,岔了聲地叫道,“殺人啦——殺人啦——”向街上跑去。
秀秀也立即警醒過來。她從鄒老板的衣兜裏找出了那份“供詞”,把那張紙放進嘴裏大嚼起來。
這時地保跑了進來。“老板娘,殺人凶手呢?”
秀秀咽下了那張紙,“人是我殺的。”
“啊?這……”
“你把我送官吧,我給他償命就是了!隻是我的兒子沒人照顧了,求你把他送給私塾的黃先生,讓他替我帶幾天吧。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秀秀也豁出去了。
地保還真辦事,他按秀秀所說,把孩子送到了黃先生那兒,然後帶走了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