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3)

“誰?”

“夏三。就是當年設圈套,贏了你們田家大院的那個夏三。他是花了不少銀元,走了門路,買了個縣知事。他聽說你發誓要重振祖業,買回田家大院,恨死你了。你呀,要是沒有什麼大事,趕緊走。要真是再卷進一場花案裏,他可正好斬草除根把你滅了。”黃先生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學生。

“我跟秀秀已經再無來往,他總不能無中生有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個莫須有還不是照樣要了嶽飛的性命?”

田青聽著黃先生的話,一下愣住了……

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秀秀以為丈夫發過一陣瘋也就罷了,根本就沒想到丈夫會這麼對她。一早上醒來她發現自己竟被反綁了起來,“你?你這是幹什麼?”

鄒老板得意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吃晚飯的時候,我在你的湯裏下了點蒙汗藥。”鄒老板揮起手中的藤條抽了秀秀一下,“跪起來!”

秀秀“哎喲”一聲。鄒老板又是一下,“你跪不跪起來?”

秀秀隻得跪了起來。

“好吧,現在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的孩子是誰的?”

秀秀左右看看,“我的孩子呢?”

“我把他放在一個好地方了。說吧,免得多受皮肉之苦。誰的?”

“是誰的你還不知道嗎?”秀秀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嘴硬是不是?我叫你嘴硬,我叫你嘴硬!從實招來。這孩子是不是田青的?”鄒老板狠狠地用藤條抽打著秀秀。

“田青走西口兩年了,怎麼會是他的?”秀秀大聲說。

“今天他是讓我看見了,以前誰知道他回來多少回,你們幽會過多少回?你別把我當成傻子!”

秀秀急了,“我真的沒有見過他!孩子是你的!”

“是我的?你唬誰呀?是我的,為什麼叫青青?你沒詞兒了吧?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招認,我就打死你!”

鄒老板站了起來,紅著眼,拚了命似的抽打秀秀。

幾個時辰下來,可憐的秀秀終於熬煎不住了,隻好說:“我招我招!”

鄒老板把一張寫好的招供拿了出來,“聽著!”他念了起來,“我叫秀秀,與同村人田青自幼相好。嫁與夫家之後,仍不守婦道,暗中與田青時常幽會,生下一個孽種,取名青青。我是個淫婦,田青就是我的奸夫。以上招認句句屬實。”他放下紙問,“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秀秀無力地應了句。

鄒老板解開了秀秀反綁著的手,“來吧,按上個手印!”鄒老板把印台遞給她。

“不不不!”

“秀秀,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留個證據,以免你以後再同田青來往。明白嗎?”

“我以後再不同他來往還不行嗎?”

“我信不過你。我得給你的頭上安個金箍。這就是你的緊箍咒。按手印吧!”

秀秀不肯。

“你是不是還要挨打呀?”他又舉起藤條要打秀秀。

“別打,別打了,我按!”秀秀在那張紙上按上了手印。

鄒老板把紙吹了吹,折了起來,放進衣兜裏說:“好了,你睡吧,明天我就到縣裏告狀去,我讓田青這個奸夫不得好死!”

秀秀一聽傻了,她撲上來就奪那張紙。鄒老板一把推倒了秀秀,走出門去,把門反鎖上了。

秀秀倚在門板上哭著:“田青,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頭一歪,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秀秀聽見門的鎖頭響了。秀秀一下驚醒過來,門被打開了,夥計老劉站在門口。

“老板娘,你快快逃命去吧,老板說他明天要去縣裏告發你和田青通奸,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按大清律,你和田青一個處絞一個處斬,都活不成了!”

“大清律?現在不是民國了嗎?”

“現在是袁世凱當政,換湯不換藥,咱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實行的還是大清的那一套。快走吧。”老劉急切地說。秀秀跪在地上給夥計磕了頭,眼含著淚說:“劉大哥,謝謝你。你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