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差多遠，走吧。”
陶淮南跟著下了樓，他跟這個醫生還算挺熟的，之前也搭過他的車。他們在三樓，等電梯麻煩，所以走的樓梯。
樓梯下到二樓，有人上來了，陶淮南聽見旁邊的哥打招呼：“齊院長。”
陶淮南馬上也叫：“齊院長！”
齊醫生應了聲，走到陶淮南身邊的時候拍拍他胳膊，問：“哥回來了啊？”
陶淮南立時有些驚訝。
不等他問，齊醫生：“在樓下看見了。”
陶淮南更意外了，齊醫生笑了聲：“可算見著了，去吧，改跟我聊聊。”
“我不跟你走了哥！”齊醫生上樓了，陶淮南馬上跟剛才那位醫生。
“有人接了啊？”醫生笑著問他。
“嗯呢。”陶淮南捋著扶手下了樓，邊走邊，“拜拜，哥。”
“拜拜。”醫生。
陶淮南下到一樓大廳，不知道遲騁在哪兒，拿手機給他打電話。
遲騁走過來在他後腦勺彈了下，“嘣”的一聲。
陶淮南馬上回頭：“哥？”
遲騁“嗯”。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沒給我打電話？”陶淮南去牽他的手，晃晃，“你沒告訴我，我不知道。”
遲騁：“剛來。”
他手都不涼，身上都是熱乎氣兒，得在醫院待有一會兒了，不可能是剛來。陶淮南也沒戳穿他，握著遲騁的手可開心了。
遲騁有駕照，但是家裏地庫那倆車讓兩個哥都開走了。遲騁來接是因為今風大，沒想到打不著車這茬。
陶淮南被風刮得臉都皺起來了，卻還哈哈笑著：“沒事兒，一會兒就能叫著了。”
他緊緊地攥著遲騁一隻手，甚至還換成了十指交扣的姿勢。這種氣裏手指交叉著很快就凍麻了，陶淮南也不鬆開，站在遲騁旁邊時不時跺跺腳，甩甩帽子上的雪。他抬起另一隻手去摸遲騁的頭，摸到他也扣著帽子就放了心。
這樣跟遲騁在雪裏站著，雖然冷可陶淮南心裏很熱，他隔一會兒就給遲騁搓搓手，還把他手塞進自己兜裏。
他是真的高興，跟遲騁在一塊兒的每時每刻他心都是飄著的。
遲騁看看他，陶淮南也不知道遲騁看他，隻顧著自己在那兒高興，美滋滋的。
“冷不冷。”遲騁。
“不冷啊，”陶淮南，“下雪怎麼會冷，就是風大。”
這種氣在外麵站著，就特別像他們高中那會兒，想到那時候陶淮南不由得勾了勾遲騁的掌心。
好容易回了家，陶淮南主動拎著他和遲騁的外套掛陽台去了，衣服上沾了好多雪，有點濕。
遲騁今也顯得很溫和，洗了手去冰箱看，蹲著翻了會兒冷凍室，拿了些東西出來，：“我給你煮個麵。”
“我給你煮也行，”陶淮南擦完手出來，“我也會的。”
遲騁像是隨口一接：“這都會了。”
“會的，”陶淮南走到他旁邊，又，“就是分不清都是什麼肉，有時候亂放，不好吃。”
遲騁淡淡道：“去坐著吧。”
陶淮南搬了個凳子坐過來，遲騁每一次從他旁邊走過去的時候陶淮南都摸摸他，過一次摸一次，像個傻孩。
遲騁還是手生了，他幾年沒碰過這些了。以前他煮的麵是最好吃的，這次有點淡了，麵也煮得過了時間，軟塌塌的。
陶淮南眯著眼睛吃，吸吸溜溜地把湯都喝光了。
外麵風都刮出怪聲了，像怪物在咆哮。越是這樣的氣越顯得家裏暖和，陶淮南裹著個毯子坐在遲騁旁邊，聽他敲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