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氏一案,太子無一姑息,所有涉事人等皆從重處理,費無極即便是當麵求情,也讓太子建怒斥了一番,此時給費無極一個重重的耳光,老婦人之冤在太子建的手中得申,卻給往後的禍事埋下了根源。
而費無極也因為牽連問題,原本就因為為人行事作風與太子建之間有諸多的嫌隙,現在因為此案,太子建則更不看重費無極,這不免成了君臣之間的心頭大患。
卻說伍子胥,在領了君王命之後,便領兵出征去,與晉國一役,浴血奮戰。
楚平王卻是為了前往秦宮求娶孟嬴公主之事而煞費苦心,該遣誰去都是一個頭疼的問題,而正巧在楚王頭疼的時候,求娶公主雖然是為太子建的主意,但是也促成了聯秦製晉的大好時機,此事須得鄭重其事,不可馬虎。
這前去的人選必須謹慎,而正好費無極前來因為之前族中有人占地之案請罪,為求戴罪立功,他懇請求親之重任由他前去,出使秦國求親之事。
楚王斟酌了一番,卻也應允了下來,讓他與太子建二人親自前往秦國求親。
出了楚王宮殿,費無極的馬車在宮門外等候,一直等候在殿外的費氏之子,費忤早已等候在外,費無極登上馬車之前吩咐了一句,“過些時日為父要隨太子殿下出使秦國,叫府裏上下做好準備。”
費忤便想不通了,“父親,這樁親事如果求娶成功的話,太子建此後又有了秦國當後盾,本來他就不將費氏看在眼裏,事事掣肘父親,如若再行壯大他的話,豈不是將來他登基上位,就無我費氏全族立足之地?”
這次費氏圈地一案,牽連甚廣,誅殺了不少的人,就連費無極本人也被太子一並處置了,整個楚國上下都知道他整個老師不得太子之心。
此時費無極還對太子的親事這麼熱衷上心,倒讓人想不通了。
“你懂什麼?”費無極坐在馬車裏麵,閉目養神,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你我為楚臣,自然是為君分憂,大王喜好什麼,我就做什麼。”
費忤聽到父親這麼說,不進歎了一口氣,看這樣子,父親是被太子建訓怕了,倒是俯首帖耳,連一句怨言都不敢說。
楚國這邊,正緊鑼密鼓的張羅著求親之事,太子建欣喜異常,朝思暮想的便是那夜在湖邊所見到的孟嬴的倩影,如今一想到即將入秦求娶,喜不自勝。
卻說秦宮那邊,嬴籍當時遇刺之時不了了終,傷勢養好了之後,王後帶著胞弟幾番進言,欲徹查孟嬴之事,秦王痛愛這個胞妹,最終也壓了下來,又讓孟嬴搬出小佛堂,回到原本的宮殿居住。
隻是,王後始終對孟嬴耿耿於懷,恰巧之前吩咐一直盯著孟嬴宮中的人前來稟報,說是連續多日看到公主的人出來倒藥渣,王後借此機會,帶著她的宮人大肆搜宮。
孟嬴宮中的人全被王後扣下,質問在孟嬴前麵的是從宮裏搜出來的藥物殘渣,孟嬴一時無可應答,隻能將眼光流連在一眾跪倒的宮女身上。
“宮中有人病了,自有藥渣倒出,王後如此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孟嬴擋在這前方的時候,眼光不禁朝著身後跪著的一眾人瞟去,她的心裏也懷疑,當時伍子胥在小佛堂裏的時候熬藥倒也罷了,可是現在伍子胥都已經離開了,誰還在偷偷的煎藥?
雖說如此,但是此事畢竟無憑無據,王後此時想要再揪出來的話,也有些薄弱,就在王後下令徹底查清此事的時候,宮裏卻是有人傳來急報,王後立即整肅後宮,大王宴請楚國來使。
王後嘀咕了一句“早不來晚不來”,便讓人將公主這邊的人盯緊,等她忙完了之後一並回來算賬。
孟嬴站在這宮中,連站姿都沒改變,看著王後等人風風火火的來,又急忙忙的走,心中甚是酸澀,不發一語,就這麼站在眾人的麵前,根本就看不出來在想的什麼。
齊姬率先站了起來,安慰著孟嬴,“公主不必擔心,王後向來雷聲大雨點小的,這次也未必能找到什麼……”
“楚國,終於來人了嗎?”孟嬴喃喃的說著,等了這麼久,當時的諾言就要實現了,他終於再次來秦國了。
齊姬愣了一下,旋即又理會孟嬴話中的意思,也深深歎了一口氣,“是啊,終於來人了,也不負公主這段時間的苦苦等待了。”
聽聞了齊姬說的這話,孟嬴側首看著她,一身宮裝在齊姬的身上,倒是出落得楚楚可人,儼然不像是宮裏侍女,倒是顯出了幾分雍容華貴之覺。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端倪,孟嬴不禁將眼光多放在了齊姬的身上,多打量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