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不顧一切的走了出去,伍子胥苦勸太子建無效,隻能將雙拳緊握,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離去。
太子建走了出去,迎著這風雪前行。
齊姬抱著孩子正想過來,途中,卻是見到太子建的身影急匆匆的朝著城樓外麵的方向走去,身後卻無跟隨著伍子胥。
她急急的進了屋子,隻見到伍子胥一個人站在那裏,無聲長歎。
在問清楚了事端之後,齊姬看著懷中的公子勝,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伍將軍稍等,我帶著孩兒去求他不要回去,他總不能忍心看著我們母子兩人凍死在雪地上吧!”
齊姬的心中也清楚,這將是最後的機會。
就連她都能看得出來,此番如果太子建跟著費無極回去的話,定然是凶多吉少,伍子胥所說的話,才是唯一生機。
可是,他偏偏不聽,齊姬隻能夠與孩子以死相逼了。
城樓處,城門打開的時候,太子建孤身一人站在那裏,卻麵對著此刻在城門外麵費無極帶來的兵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費無極見到太子建出來,撚著胡須一笑,“殿下,久違了!”說罷,竟然翻身下了馬,走到了太子建的麵前,“大王有令,殿下即刻回郢都,一刻不得延誤。”
說罷,費無極側開了身,讓身後的人前來一輛馬車,作勢請太子建上車。
太子建猶豫了一下,“城父之中尚且有些事我不放心,我暫且先回去吩咐幾句。”
然而,太子建還未轉身,費無極卻是先他一步擋在了他的麵前,奸詐之相畢露,麵露凶狠之色,道:“大王說了,一刻不得容緩,殿下,請吧!”說罷,竟是讓人前來,半帶著強硬的姿態讓太子建上了馬車。
太子建心下狐疑,可是又一想,反正自己也不打算違逆了父王的意思,上車就上車罷。
可是就在太子建上車的時候,身後的齊姬卻帶著公子勝趕了過來,“殿下,您難道真的要回郢都去送死嗎?”她高聲大喊著,希望能夠就此阻止下太子建前去的決心。
就在齊姬趕到這城樓麵前的時候,卻有無數把刀豁然抽出,架在了齊姬的脖子上。
太子建在馬車上見到這場景,忽然一驚,“費無極,你想做什麼?我隨你回去,可她是太子妃,不容你放肆。”
“太子妃!”費無極悻悻然的一笑,看著齊姬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她算哪門子的太子妃,還不是老夫說什麼就是什麼!”
若沒有他的掉包計,齊姬哪裏還能有太子妃這樣的榮譽,嗬嗬!
隨之,費無極的眼光卻是挪到了齊姬懷中的嬰兒上,幹笑了一聲,“原來,殿下?的孩兒出生了呀,正好一並回去,讓大王含飴弄孫,開懷開懷!”說著,大喝了一聲,“把太子妃,也一並帶回去。”
“我不回。”齊姬緊緊的抱住懷裏的嬰兒,忽然害怕了起來。
“由不得你。”費無極冷冷一喝,卻命人強將齊姬也給帶上了馬車,隨著這身後武士的浩浩蕩蕩,太子建也並無任何命令下,鎮守在城樓之上的士兵皆都麵麵相覷,忽然之間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隨著費無極風風火火的帶著太子建與齊姬離開不久,從城外卻有一騎快馬奔馳前來,鐵蹄噠噠,在到達城樓之處,已然將身下的駿馬給跑死了。
“伍……伍將軍呢?”那從馬上滾下來的人倉促的叫喚著,卻也是全身血跡斑斑,看這樣子是拚了命的逃出來模樣。
有人將這人帶到伍子胥的麵前去,在見到伍子胥的時候,不禁嚎啕大哭了起來,“將軍,郢城那邊大王下令……斬殺伍氏一族。”
伍子胥一震,蹲身下去趕緊揪起這人,瞠大了雙眼問:“那我父親兄長呢?”
“下令……油烹!”
這四個字,讓伍子胥居然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站也站不穩,心頭隻覺得血氣翻滾,竟然一口血劍噴了出來,高聲哭喊了出來,“父親!”
在哭喊聲後,伍子胥抬眸望去,忽然全身一僵,“不好,楚王急召太子回去!”
他已顧不得這許多,趕緊就是往外麵奔跑出去,可是奔至城樓前的時候,卻已然沒見到太子建的身影。
隻有雪地上,那還殘留著的一道道人馬行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