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悄悄道:“我這不是和你在說悄悄話嗎?”都湊到聞明遠耳邊了,他還想怎麼樣。
聞明遠目光下移,黎昕也跟著看過去,兩人中間,一個小蘿卜頭正睜著圓溜溜的研究,狡猾的很。
黎昕耳朵紅了紅:“……”唉,心累。
聞明遠摸了一把小孩的頭,對黎昕溫柔的說道:“昕哥兒來了,就跟著幾位老大夫在傷兵營打下手吧。”他也不是不心疼夫郎要見血,隻不過目前傷兵營是最安全的而已。
石鎮轟轟烈烈來了一場全城保衛戰,黎昕在傷兵營,帶著小孩忙的快四腳朝天。他不忌諱見血,但小孩卻是膽子太大了,黎昕最後還是帶上了他,畢竟放到哪裏都不安全。
進入石鎮的草原兵並不多,大概五六百人,石鎮中的守城兵就有五百來人,但是因為草原人先在各處放火,然後才趁亂出現,打了己方一個措手不及,百姓和士兵傷了不少。
“給我老實躺著,胳膊斷了好好養養,就能和平時一樣使用自如,再不聽大夫的話,以後長歪了拿不起刀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黎昕一巴掌把一個不老實的傷兵按在臨時搭湊的病床上,任憑對方怎麼掙紮都起不來。
傷兵:“……”一臉懵逼。
他要是沒看錯,這個斯斯文文卻動作利索的……是聞將軍的君郎吧,定了親的哥兒一般都能跟著夫君到處跑,聞將軍的君郎來了不稀奇,就是……就是……這把子力氣可真是要人命了。
也不知聞將軍降服得了他君郎嗎?
傷兵的思維一下子就發散了,誒,手臂一下子就不那麼痛了呢。
黎昕的炮火是三百六十度對準傷兵的,他可以有不會治的病,治不好的傷,但是絕對不準有人糟蹋他的成果,不愛惜一條命。
於是接下來……
“給我坐下!坐下,坐下!”
“一個男人還怕苦,是男人嗎你!趕緊喝藥,不喝藥我讓外麵熬藥的小娘子和小哥兒看著我灌你!喝不喝!現在喝不喝!”
“你,就是你!左右看什麼,就是你!偷穿外衣是想跑嗎?跑了我就記下名字,後麵幾天一天三頓在你的藥中放黃連。”
“……”黎昕大開嘲諷,這群人腦子進水了都,流血不止還往外跑,死了算誰的!
傷兵們一時噤若寒蟬,無論是安分的還是不安分的,都不敢挑戰一個“大夫”的權威了。
一個被訓斥的傷兵偷偷摸摸把外衣放回原處,然後把藥碗端起來默默喝了下去。好難喝……但是,明天要是加黃連……等等,黃連是個什麼味道?小傷兵目露思索之色,卻怎麼也不敢跑了。
石鎮的騷亂很快就被平息下來,沒人知道,更遠的沙洲城也出了動亂。
聞明遠打頭陣,一批將軍留守大營,一批人後援石鎮,很快就將敵人斬殺殆盡,隻餘了幾個俘虜活著在受刑。這場動亂來的快也去的快,短短半天時間,整個石鎮就跟被盜匪洗劫了一遍似的。石鎮燒毀了幾棟房子,死了幾個百姓,丟了不少家畜。
聞明遠找來時,黎昕正在給幾個倒黴小兵綁腿,他們騎馬比不贏草原兵,倒黴摔了下來,僥幸撿回了命,腿作為代價哢吧給斷了。
“叫什麼叫?人家孕婦生產時都沒你喊的聲音大!怎麼,又不是生孩子,叫了還能白得一個娃娃不成,嗬。”
受傷的小兵一臉懵逼、滿腹委屈,又不好頂嘴,為什麼他不是幾位老大夫醫治,既不能得罪聞君郎,還要避免無意間得罪聞將軍。難難難,當個兵怎麼這麼難。
聞明遠站在傷兵營帳外,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把所有想要進去的人都給瞪走。黎昕終於教訓完小兵,出來後,聞明遠伸出左手,浸透的黑眸中滲出笑意:“餓了吧,該吃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七夕節:
黎昕和聞明遠婚後,孩子也有了,七年之癢也過了,又一次迎來七夕節。
石鎮附近沒有河流,也就用不了國都與江南之地放花燈的習俗,但是街上的活動倒是熱熱鬧鬧,不少妙齡少女與未婚青年都大膽又羞澀的參與著。
聞明遠在大營,黎昕便在家中搗鼓七夕驚喜。
玫瑰、紅酒、燭光晚餐。
唔……還有情-趣睡衣,順便把孩子扔給管家帶。
夜晚,聞明遠一回家,就看見喝紅酒喝的兩頰通紅、醉眼迷離、身上全是玫瑰花瓣的夫郎,一身莫名其妙聞明遠從沒見過的褻衣吸引住了他的眼睛。
唔,今天是七夕節?夫郎每年都送這個禮物給他,沒有新意,卻是最得他心意的。
聞明遠毫不客氣的抱著人壓到了床上。
第二天,黎昕看著一床被玫瑰花瓣汁水和不可描述液體沾滿的床單,一臉放空。
他再也不喝酒了。
——來自一個酒量超級差的酒鬼的保證。
七夕趕工一章,再等幾天作者就結束實習了QAQ時間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