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囂再氣,也不敢當著盛靳川的麵怠慢景景。
他站在車門邊,景景走過來之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把車門打開,“***請上車。”
景景挑眼瞟了他一眼,將他那點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紅唇一笑,客客氣氣的,“謝謝白特助。”
白囂,“......”
景景扯著裙擺,彎腰上車,順勢又掃了一眼盛靳川,坐下來,“身體受得了?”
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盛靳川莫名的開心起來。
“你......在關心我?”痛苦了一晚上的眸子,終於在此刻顯露出一點點的光芒。
然而這道光,卻很快又被熄滅了。
“算是吧,在想你什麼時候死啊。”景景鋪了一下裙擺,頭也不抬的道。
盛靳川麵如死灰,痛苦難掩。
白囂上了車,剛好聽到這句話,憋了許久的憤怒終於忍不住了,他扭過頭憤慨的道,“白景景你夠了!你有沒有良心!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景景緩緩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囂。
她......沒良心的這麼理直氣壯!
白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想我不過分啊?可以啊,讓你們家主子放我走啊,不用看到我,也就不用被我折磨了。”
“景景。”盛靳川沉沉開口,胸腔裏都是玻璃渣。
景景扭頭看他。
“反正我時日不多了,你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你開心就好。”
白囂,“......”
景景又勾起紅唇,看向白囂,“聽見了嗎?你家主子都沒意見,你廢話那麼多?”
白囂真的快要瘋了。
他實在不能理解這樣彼此折磨有什麼意義!
“開車吧。”盛靳川仰著頭,很難受的模樣。
白囂生怕他會堅持不住,不再多說什麼,立馬啟動了車子。
回到家裏已經很晚了。
“今晚你自己睡吧,我沒心情伺候你。”景景丟著這句話,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白囂強忍著怒火,下了車,和兩個保鏢把盛靳川從車子上弄下來,坐在輪椅上。
他推著輪椅,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終於是沒忍住,“少爺,何不就讓她走呢?她根本就沒安好心的,總是這麼折磨您......您的身體根本就受不了啊。”
“就是知道受不了多久了,才要受的。不然死後,也就沒這麼福氣了。”盛靳川難得的沒有發火,語氣很平靜的道。
仿佛死這個字,對他來說就好像說天氣變化一樣稀鬆平常。
“你也要記得我交代你的事情,我死後......”
“您走後,您拚下來的全部身家都留給白景景,就連公司也給她,並且我要一直留在她的身邊,替您保護她!您的這些話我已經倒背如流了,您不用再交代了。”
殊不知這些年,這樣的話他聽過多少次了。
從一開始聽的驚訝憤怒,到現在的冷靜平常。
雖然他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事實。
國內外那麼多專家會診,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少爺的身體大概支撐不了多久了。
他坦然接受這一個結果。
也努力的想要幫助少爺完成心願。
可白景景的行為,也真的讓人忍無可了。
“我隻是不明白,您為什麼一味的縱容她?”
“她開心就好。”
“她可不是太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