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巧被她這一嗆,竟不惱,隻道,“剛剛二少爺說,沒人會拿一看就是她的東西出來害人,所以這件事不會是雲小芽做的,我倒覺得這就是那賤人的聰明之處,她就是知道別人都會這麼想,所以她就……”
說到這兒,玉巧冷笑著看向蔓兒和翡翠,“你們明白了嗎?”
“哦——”翡翠就恍然大悟,“所以雲小芽就故意拿這麼明顯的東西來下手,要的就是二少爺會因此反而覺得不可能是她,對吧?”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蔓兒就一拍巴掌,恨恨罵道,“那個賤人真是狡猾。”
“哼,若不是隻有她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我倒真的不敢確定是她,”玉巧朝軟枕上一靠,她冷冷看著蔓兒和翡翠,一臉的意味深長,“我如今懷了二少爺的孩子,滿鳳棲苑誰看我的眼裏不都是帶了刀子的?你們倆就那麼好?”
“唉喲,”翡翠就嚇壞了,“玉巧,你瞧你這話說的,我若是對你肚子裏的孩子有壞心,就讓我天打雷劈。”
“這誓可別發得太早,哪天讓雷真打到身上,後悔就完了,”蔓兒卻撇嘴冷笑,她揉一揉被翡翠扇得明顯腫起來的嘴角,一肚子怒火,剛剛二少爺才叫了她“小乖乖,”翡翠就敢對她的臉下這麼重的手,不是故意的又是什麼?
但翡翠明顯力氣比她大,她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也隻能咽進肚子裏,恨恨的瞪翡翠一眼,她甩手出了屋子,喝命春喜去廚下取兩個煮雞蛋回來給她消腫。
今天二少爺明顯對她另眼相看的樣子,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會傳她去侍寢了呢!
雲小芽徑直被帶進趙廷琛的書房。
趙廷琛默默看了她一會兒,就命杏兒將她帶出去梳洗收拾,什麼也沒說。
雲小芽心驚膽戰的被帶進去,又心驚膽戰的被帶出來,可事到如今,她分明已經是那刀俎上的肉,哭求都無濟於事,索性聽天由命。
一時收拾幹淨了,杏兒拿了套自己的舊衣服丟給雲小芽換上,才又帶著她來趙廷琛的房裏,吩咐,“今兒晚上你守夜,記住,如果今天再睡著了耽誤了事兒,我揭了你的皮!”
“守夜?”
雲小芽有些意外,不是要治她給玉巧的下巫蠱的罪的嗎?
趙廷琛命將她帶出去梳洗的時候,她還想著……也許,趙府的規矩就是處死人之前,得把這個人收拾幹淨了。
就好像死刑犯死前要吃頓好的一樣。
杏兒一對好看的眼睛就瞪了起來,“不守夜難道讓你來當大爺?”
“不不不,”雲小芽慌忙搖頭,“我以為……我以為二少爺要懲治我。”
“怎麼?連你都覺得二少爺愚昧好糊弄?”杏兒就氣得漲紅了臉,“那麼拙劣的把戲,都進不了姑奶奶的眼,更何況是二少爺,我可警告你們,日常裏給我消停些,明兒真惹得二少爺起了性子,一個一個的全把你們賣去萬花樓。”
“萬花樓?呃——”雲小芽的臉就紅了,她想起來,這萬花樓是永平府最大的青樓!
但杏兒話裏的信息又讓雲小芽十分雀躍,她說的分明是……趙廷琛已經知道那巫蠱和她無關了。
那就是說她沒事了!
謝天謝地,真是太好了!
杏兒很不屑的看了眼喜極而泣的雲小芽,就轉頭出門,來到書房裏。
趙廷琛還在看書,見杏兒來了,頭也不抬,問,“你怎麼看今天這事兒?”
杏兒將杏仁茶倒了一碗,輕輕放在趙廷琛的手邊,這才看向趙廷琛歎氣,“二少爺,奴婢覺得除了這雲小芽外,北偏院裏那三個也都不像是能上台麵的,玉巧是怎麼樣的您親眼看到了,仗著懷了孩子,就作威作福頤指氣使;那叫翡翠和蔓兒的,也是落井下石心胸狹隘,依奴婢看,今天這事兒,她倆都脫不了幹係。”
趙廷琛放下書,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就看向杏兒笑道,“那……之前的事呢?”
“您是指六姨娘那兒?”
杏兒就皺了眉,“奴婢已經查過了,說雲小芽常去看六姨娘,六姨娘再醃臢她也不嫌棄,大廚房那邊的人都說她傻,放著那麼多有頭臉的主子不去討好,倒對個落了勢的命如草芥的瘋婆子巴結個不停,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