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芽疼得吸不上氣來,咬著牙不敢出聲兒!
趙廷琛閉上眼,呼吸勻稱,就在雲小芽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又睜開眼來,看向雲小芽道,“你說,這鳳棲苑裏守衛森嚴,除了本少爺外,連蚊子都是母的,為什麼仵作會說紫蓮在死之前,行過房?”
雲小芽正疼得腦袋發炸,聞聽就一愣,“這個……二少爺的意思是:仵作判斷錯了?”
趙廷琛定定的看著她,“如果沒錯呢?”
“沒錯?”雲小芽腦袋疼得連耳朵眼裏都在嗡嗡響,她抱著腦袋艱難的思索著,既然鳳棲苑沒有其他男人能進來,那和紫蓮行完房殺人的……會是誰呢?
雲小芽很為難,她的頭疼得完全無法思維,但是趙廷琛明顯是要她給答案的,可是這樣的答案又不能胡亂說,趙廷琛就是個瘋子,誰知道她嘴裏出來的那個字會踩到他的痛腳呢?
“嗯?”趙廷琛皺眉,他的聲音裏已有了明顯的不悅。
雲小芽看著他,此時還是半夜,屋內燈光昏暗,床幔垂下來,將趙廷琛的臉掩在黑暗裏,有著陰沉沉的戾氣。
鳳棲苑內沒有其他男人?
雲小芽心內突然一驚,她看著趙廷琛,脫口而出,“如果沒錯,那麼這凶手就就就是是二少爺你!”
“哈哈哈——”趙廷琛就低聲笑了起來,“你看,這事情竟如此明顯,這紫蓮就是我殺的,對不對?”
“可……可是……可是她不是你殺的啊,”雲小芽看著趙廷琛,“從北偏院到現在,奴婢一直和你在一起。而紅菊是下值的時候聽到紫蓮屋子裏有動靜,才發現紫蓮死了,但死人是不會發出動靜的,說明那時紫蓮的屋子裏還有人,而如果是尋常的無關之人,見屋子裏有死人焉能不叫出來?所以奴婢覺得,那屋子裏八成就是凶手,也就是說紅菊下值的時候,紫蓮應該才死,凶手也才逃走。”
趙廷琛的眼微微眯起,嘴角掛著一絲似笑非笑,“說下去。”
還說?
雲小芽的頭疼得意識已開始昏沉,她隻覺得心口難受,好像被什麼東西堵在喉嚨口,分明隻要一張口就要吐了出來,但在趙廷琛如刀子般的目光的注視下,雲小芽竟不敢讓自己暈過去。
強忍住心口上的不適,她隻好接著說道,“府中規矩森嚴,下人的上差和下值都是絕不許遲到早退的,所以紅菊下值的那個時辰,奴婢正在二少爺您的身邊,除非二少爺您是神仙會分身術,否則根本不可能去殺紫蓮。”
“沒想到,你的腦袋撞了那麼一下,竟好使了許多,分析事情連個結巴都不打的,”趙廷琛的語氣緩和了些,卻猶自譏諷,“但是你知道我沒有殺人有什麼用?官府還會聽你一個小丫鬟的話嗎?”
“所以……”雲小芽心裏一驚,連身體上的難受都忘記了,她猛回頭看向趙廷琛,“所以二少爺這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不正是你主子要的嗎?”趙廷琛冷笑,“你費心潛進我的身邊,要的不也是這個結果?”
又來了。
雲小芽無力的歎了口氣,苦笑道,“二少爺,如果您真認定奴婢是來害您的,那就殺了奴婢吧,左右紫蓮的死您也說不清楚了,再多奴婢一條人命又如何呢?”
她這話一說出來,就想著趙廷琛必定是要大怒的了,不想趙廷琛竟隻安靜的看著她,臉色反而舒緩了些,半晌,他就笑了,“嗯,你說的……倒真是個好辦法。”
他伸過手來,指尖輕輕掠過她受了傷的額頭,輕笑道,“你說你,好好兒的作什麼要當奸細,倘若你對我一心一意,我又怎會不疼你?”
他這話雖是笑著說的,雲小芽卻覺得一股寒氣直躥上心頭,她默然看著趙廷琛,心悸得連頭上的疼痛都忽略了,許久後才閉了閉眼,道,“大少爺確實幫過奴婢,奴婢不會害他,但是奴婢也真的不是大少爺派來的奸細,但奴婢當初進趙府時,賣的是死契,如今進了鳳棲苑,就生是二少爺的人,死是二少爺的鬼,左右生死隻憑二少爺處置罷了。”
趙廷琛已收回了手,他飛起一腳將雲小芽踹下了床,齒間盡是森冷寒意,“賤人,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到這時候還在狡辯,真以為紫蓮死了,我就百口莫辯乖乖受死了嗎?你去告訴你主子,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了些。”
說罷,他一甩床幔,喝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