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如今,他卻要放過自己?
應祁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你是我大哥的義子,我大哥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寧玥,就沒有任何親人了,你既是他的義子,他便把你當成了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既是他的親生兒子,我這個做叔叔的,豈有毀滅之理?”
希望這個孩子,能夠明事理,不要浪費了他的一番苦心。
隻要他保證以後,不會再對他錢家的任何一個人造成傷害,他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我才不相信你會如此好心。”應祁淒厲一笑,看著錢皓,那雙如深潭一般不見底的眼眸,莫名就變得赤紅深痛起來。
他瞪著錢皓,笑著笑著,眼淚不知道怎麼的,就溢出了眼眶。
“傳聞早辰總裁,冷酷無情,惹他的人,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才不會相信你善心大發,想要放過一個曾經想要置你錢家於死地的人,我才不相信。”
休想騙他,他是不會上當的。
可如果他的話當真,他該如何?
聽從他的,不會再傷害他錢家的任何一個人嗎?
他還是不相信這個男人會放過他。
“信不信由你,等你出去了,若想要感謝我,就來錢公館找我吧!”
錢皓三言兩語說完,便站起了身,從容不迫的走向門口,想到什麼,又回頭看著坐在地上的男子,似胸有成竹一般會料到他去找他,便說道,“我在錢公館等你。”
說完話,拉開門,便走了出去。
看到他消失了,應祁身子一軟,又靠回了牆壁上。
他真的會放了自己?
他當真會放了自己?
為什麼他覺得這麼的不可信呢?
可是,如果就這麼死掉,他也是不甘心。
他想要出去,想要見他的寧玥,哪怕隻是一眼,隻要能夠出去見到她,她這輩子,便也就知足了。
所以,不管錢皓說的是否真假,他竟有了那麼一點期待了呢!
三日後,應祁果然被無罪釋放了。
走出警局,看到頭頂的藍天白雲,他竟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這些天來,裏麵的人請醫生幫他處理了身上的傷,他身上大多也是皮外傷,現在處理幹淨,換了一身衣服,看上去也相當的清爽帥氣了。
他打死都不會相信,錢皓竟然真的放了他。
他落在賀龍澤手上,還能夠再活著出來,這一條命,全權是錢皓給他的。
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傷害他的家人呢?
現在,他連自己的住處都不願意去了,隻想第一時間去錢公館見到錢皓,隻想問他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要放了他?
他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直達半山腰上錢公館去。
今日周末。
錢皓沒有去公司,閑得無聊,帶著兒女們到後院的高爾夫球場,教他們打球,培養他們的高雅興致。
當然,錢寧玥跟卓越也在。
因為錢寧玥的關係,錢皓自認虧欠那孩子,既然她跟了卓越,他既然也會把卓越當成是他的孩子來看待。
一家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待見的意思。
七八個人全部集中在高爾夫球場上,玩得好不熱鬧,輪到錢皓打的時候,他揮著球棒,正準備把球打出去,耳邊忽然傳來保姆的叫聲。
“先生,先生有客人找。”
錢皓聽到聲音,便放棄了揮棒。
從容優雅的把球棒遞給身邊的錢瑾陽,轉身看向保姆,“誰啊?”
“是一位叫應祁的先生。”保姆說道。
應祁?
聽到這名字,陸青青一怔,就連玩得正嗨的錢寧玥,也不由得怔住了。
她詫異的回頭看過來,心有所思。
他來做什麼?似乎好久好久,她便沒有再見到那個義兄了。
今日他來錢公館,到底所為何事?
據她所知,他好像跟錢公館,向來都是勢不兩立的啊。
“知道了,我走後,他們缺少一個人,你加入吧!”錢皓隨意吩咐一聲,便闊步離開了。
陸青青聽到他說的話,便也明白了,他不想讓人跟過去,所以才叫張嫂留下來加入他們的。
“媽媽,應祁是誰啊?”錢藍天跑過來問,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他們也都覺得好奇起來。
家裏經常來客人,但都是熟悉的叔叔伯伯,卻從未聽過應祁這個人。
“應祁是你寧玥姐的義兄。”陸青青解釋道,看向錢寧玥,錢寧玥卻是一臉的心不在焉。
卓越跟金尚羽他們向是點都不在意一樣,繼續練習打球,隻要錢寧玥,頓了許久,方才跟陸青青說了一聲後,隨著跟去了錢皓離開的方向。
錢家客廳裏,巨大的水晶吊燈下,進口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名男子,遠處看上去,到是風度翩翩,一表非凡。
輕輕啄了一口保姆遞來的茶水,應祁垂著頭,對於錢皓,卻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到是錢皓,輕聲開口道:“想通我說的話了?”
“你到底為什麼要放了我?”他對於這個問題,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弄不清楚,他不會罷休的。
錢皓笑了笑,優雅從容的品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後,尊貴傲然的靠在沙發上,看上去,即便上了點年紀,卻依舊掩飾不掉他英俊絕美的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