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巧隻覺得下巴一緊,她下巴就這樣被抬了起來,視線被迫和他對視。
黑眸裏麵沉沉的一片,裏麵就像是一個無盡的深淵。
而他開口的話,更是生生地將她推向了絕望——
“沈巧,你是第一個爬上我床的女人。”
他的語調沒有半分的起伏,讓人聽不出半分的喜怒哀樂,卻沾著涼薄,就好像是輕薄的刀片,刀刃銳利,輕易傷人。
沈巧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釘住了,她張了張嘴,喉嚨就好像是被黏住了一樣,根本就發不出聲。
而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
她被沈纖所害,但是她睡了靳澤也是事實。
她整個人都是冷的,坐在那兒,如同一塑雕像一樣。
車廂裏麵的氣氛有些緊,就好像是繃著的一張網,她有點呼吸不過來。
抬著她下巴的手撤了回去,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沈巧,我給你一個機會。”
“什,什麼機會?”
她從十歲開始就學會了逆來順受,在生死麵前,她更是不會反抗。
沈巧抬頭看著他,眼底裏麵有些期盼。
他難得地笑了一下,隻是那笑容太淺了,讓沈巧心頭都顫了顫。
靳澤沒有說是什麼機會,沈巧不敢問,隻能抿著唇坐在那兒自己想。
車廂裏麵安靜得很,誰都沒有說話,就好像沒有人在裏麵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才緩緩停了下來。
沈巧看著車窗外麵的別墅,好不容易有點血色的臉又白了下來。
司機已經幫靳澤開了車門,身旁的男人側身就下了車。
很快,她這邊的車門也被司機繞過來打開了。
“沈小姐。”
對方還很有禮貌地叫了她一下,可她的雙腿卻像是固定在車上了一樣,她完全挪不動。
“不想下車?”
下了車的靳澤突然之間撐著車門彎腰看著她,薄唇微微勾了一下,涼薄的視線紮過來,沈巧後背直接就滲出了汗。
她最終還是下了車,跟著靳澤往別墅裏麵走。
偌大的一個別墅,此時沈巧看起來,隻覺得像是一個牢籠。
她不知道靳澤要幹什麼,就算是知道了,也阻止不了。
別墅大得很,但和李家不一樣的是,這裏的傭人隻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出現在你的跟前。
沈巧進門之後就被一個傭人領著進了一個房間,對方給她拿了一套衣服進來,然後幫她調好浴缸的水溫之後就出去了。
她在裏麵坐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來找她。
她現在十分的狼狽,頭發是亂的,額頭上的於腫有她半個手掌心那麼大,脖子上被燙紅了一大片,身上剛買的衣服一半是濕的,紐扣被扯沒了兩顆。
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沈巧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害怕,可是沒有人幫她。
她沒敢洗多久,隻是將自己簡單的清洗一下之後就換上傭人送上來的睡裙走出去了。
她剛從浴室出去沒多久,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沈巧整個人都僵在那兒不敢動,她以為是靳澤。
大概過了十秒,門外的人開口:“沈小姐,我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