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不是靳澤的聲音,沈巧才如同劫後餘生一般鬆了口氣。
門被推開,是剛才進來送衣服的傭人。
她手上拿著幾管藥膏,走過來遞到沈巧的麵前:“沈小姐,這是先生給您準備的,可以緩解皮膚燙傷的紅腫;這管可以化瘀活血。”
沈巧愣了愣,伸手接過,“謝謝。”
“那我不打擾沈小姐了。”
傭人又走了出去,房間裏麵剩下沈巧一個人。
脖子上到右胸的三分之二都是燙紅的,即使過了這麼久,上麵還是有灼燒感。
猶豫了一會兒,她走過去將門反鎖上,然後才走到床上把衣服脫了下來。
她的皮膚白,李思文的這一杯熱茶幾乎將她皮膚燙破了,幸好有了一層衣服擋著,緩解了不少。
但是脖子上的皮膚就有點慘,已經起水泡了。
傭人送過來的燙傷膏抹下去的時候一陣的冰涼,並不疼,沈巧小心翼翼地把傷口處理好,穿上衣服坐在沙發上等著靳澤的發落。
她回到李家的時候十一點多,鬧了這麼一場,現在已經一點多了,從早上起來到現在什麼都沒吃的沈巧現在餓得很。
門又一次被敲響,她剛走的一點兒神頓時又繃緊了。
“沈小姐。”
不是靳澤。
這一次,傭人是送吃喝進來的。
沈巧就這樣被晾了一整天,她提心吊膽了一整天之後,整個人已經筋疲力盡了。
晚上一直熬到九點多,她實在是熬不住,直接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下午傭人進來送飯之後,沈巧忘了把房門反鎖,門輕易被推開。
靳澤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沈巧穿著白色的寬鬆薄襯衫,人歪在沙發上睡著了,襯衫從她的肩膀滑下來,剛好露出三分之一的胸。
她的皮膚就好像是白瓷一樣,胸上的燙傷很明顯。
黑眸微微動了動,他抬腿走過去,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去,也不叫醒她,就這麼看著。
半睡半醒的沈巧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警覺讓她猛然驚醒。
看到坐在自己對麵的靳澤時,她因為昏睡而紅起來的臉一下子就白下去了。
她皮膚白,臉色白下去,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可那嘴唇卻紅得很。
這樣鮮明的對比,反倒是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美感。
“睡醒了?”
男人眼眸動了一下,靠在那沙發上,涼薄地看著她。
沈巧緊著喉嚨發了一個音節:“嗯。”
聽到她的話,靳澤往前傾了傾身,手指壓著桌麵上的一份文件,然後移到她的跟前:“簽了。”
兩個字,不快不慢也不輕不重,聽不出感情,卻帶著千斤的重量直直地對著沈巧壓下去。
她伸出的手一直在抖,文件被從她的指尖滑了下去,男人突然之間哼了一聲:“嘖。”
她整個人都顫了一下,連忙彎腰將那文件撿起來。
這時候,沈巧才看清楚,那文件到底是什麼。
文件的首頁紙張上麵赫然寫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下麵是羅列的一些條款。
她隻是匆匆看了一眼,然後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靳澤:“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