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戰爭 第二十五章
這一天，又來了一個提審者，一副怪相，上來不說別的，卻一個勁地問她和楊如林之間的戀情。
她一字一句地說：“我和421團沒有關係了，和楊如林也沒有關係了。請不要老拿這個話題說事。”她不想再提、也不敢再提她與421團楊團長之間的事，她還真怕被那兩個老兵給剁了。
“這個話題很關鍵，必須提。你和楊如林的感情到底深到什麼程度了？”那提審者盯住這個問題不放。
她看著對方，琢磨著他此番提審的真實意圖。被追問急了，她說：“我的心已是枯海，個人感情之事都死了，你再問那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提審者是個文縐縐的磨嘰人兒，喜歡拐彎抹角地說話：“有意義的。現在需要你開啟過去的感情之門，放出足夠溫情，去喚醒一顆死了的心。”
她沒有聽明白，說：“你們別拿什麼感情之事來捉弄我了。”
“這樣說吧，現在有一個機會，能讓你戴罪立功。你幹不幹？”
“我不幹！我沒有罪，何談戴罪立功？”
“這是個原則問題，你必須首先承認你是有罪之人。”
“我沒有罪！要拿這個說事，我什麼也不會幹的。”
“你是那野村的中國妻子，你還說你沒有罪？！”
“我是嫁給過那賊人，可我不是他的妻子。”
“都明媒正娶了，還說不是他的妻子？你別在這裏和我胡攪蠻纏了。”
“那隻是形式，在我心裏，從來沒有做過一天日本人的妻子。”
“一派胡言，你必須老老實實，低頭認罪！”
“我沒有罪！你們盡管去調查好了。如果能查實我幹過一件壞事，任你們千刀萬剮。”
“會有砍你頭的這一天。但是，現在，你必須先低頭認罪，否則，就不能進行下麵的事。”
她垂下頭來，說：“要說有罪，我隻對一個人有罪。我隻是他一個人的罪人。”
她從內心深處不承認對國人有千夫所指的罪行。
“你別給我在這兒拐彎抹角地說事。有罪就是有罪，怎麼還隻對一個人有罪？趕快全麵交待你的罪行，否則，我就不耐煩了。”
正說著，真正不耐煩了的人來了。
遠征軍隊伍上的兩個兵士衝進審訊室，一把推開那提審者，粗暴地說：“真是囉嗦，什麼認罪不認罪的，趕快說我們軍方交辦的事。”
提審者被這兩個無理的闖入者激怒，更較真了：“馮國翠必須先對國人認罪，然後才能去辦421團的事，這是原則。請你們軍人不要在這裏耍橫。”
那兩個兵士用槍頂住提審者的腦袋：“什麼他媽的原則不原則，在但玎城，老子的事就是原則。這個女人不用你來審了，交給我們了。辦好了421團的事，再給你們送回來。”說完，就扯了馮國翠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