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這樣顯眼的嫌棄,薛微微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畢竟自己的事情隻有自己心裏能夠明白。
他們不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也沒有辦法理解自己的現在沉重的心情。
她真的很想說自己不是神經病,隻是很羨慕那樣濃情蜜語的愛情,誰能夠想到,就在兩個小時前,她還沉浸在美麗的愛情中,一時間什麼都變了,沒有了愛情更沒有了家。
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走回了薛家別墅。
果然,這一切不是都開始物是人非了嗎?昔日氣派的薛家,現在沉浸的就好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生氣,薛微微莫名的覺得,這樣的氣息和現在的自己很相配。
九月天氣,夜晚的風很涼,從醫院裏麵出來,薛微微身上隻穿了一件簡單的外衫,就算這個時候寒風刺骨,對她而言也沒有任何感覺。
隻可惜出來的時候沒有帶薛家別墅的鑰匙,否則自己一定會進去看看,是不是父親隻是隱身了,他並沒有真的死。
有時候人寧願製造一種假象來欺騙自己,也不想去接受那些已經陳述了無數遍的事實。
薛家別墅的大門把手上,有一道深深的劃痕,那是自己小的時候,一家人一起在這裏刻下的,媽媽說,人會生老病死旦夕禍福,所以在還活著的時候,就多帶給自己身邊的人一些值得紀念的東西。人不可以自私,就算死了也不能,要讓自己身邊的人對自己有一些留念。
薛微微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這時候大門突然開了,父親開車從公司回來,看見妻子和女兒在門口,還沒有來得及到車庫就下了車,笑道:“你們母女兩個再說什麼?是不是在等我啊?”
“你少臭美了,我在和女兒商量在這個家裏麵留下一些記號給你呢。”母親一邊的說著,一邊將薛微微抱起來,當著那些下人的麵,臉竟然不自覺的紅了。
說起來薛微微多多少少也明白一些事情了,笑著戳穿她:“哎呀媽媽臉紅了。”
“嘿,你這臭丫頭……”
一旁的父親和下人看了,不禁樂開了花。
於是,在三口人的努力下,別墅的大門把手上刻了一個家字。
隻是時間久了,這上麵的痕跡有些變得不清晰,仿佛是一道劃痕一樣。
後來媽媽去世了,就如她所說的,唯一留給薛微微可以記念的就隻有這一道痕跡和一條項鏈。
說起項鏈來,薛微微不禁趕緊在脖子裏麵拿了出來,仔細的看著,反複的摩挲,就好像這是媽媽的臉一樣,她真的好想告訴她,自己現在活得一點也不快樂,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看著微弱的燈光下的女人。
其實他更注意的,是這個女人現在緊緊貼在胸口的項鏈,目光不由得一緊。
歡城裏麵,韓澈已經快要醉的不省人事,隻是這個時候似乎還有什麼信念在支撐著他,紅酒啤酒擺了一桌子,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倒下的意思。
助理實在是心痛,自從在醫院裏曼出來,他就一直在這裏喝酒,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不知道現在究竟幾點了,明天還要有工作上的事情處理,現在就應該讓韓澈早點回去。
從衣服口袋裏麵掏出手機來,摁了幾下沒有任何反應,又接著拍打了幾下,還是沒有什麼反應,該死,他心裏憤恨道,這手機怎麼這時候沒電了?
可是算起來時間應該不早了,如果說明天還要好好地處理一些事情的話,現在的韓澈就不能再喝下去了,再說,酒喝多了,實在是傷身體。
不過就前幾次的經驗來看,如果直接好言好語的勸說的話,簡直就是徒勞。
這有時候,實在是沒有辦法,助理皺了皺眉,直接一把把他手裏的酒杯奪了過來,現在韓澈是因為夫人的事情太過於傷心,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正確的思考。
“總裁,你不能再喝了!”
這一下子不說,韓澈的脾氣上來了,一邊指著他一邊帶著酒氣怒斥道:“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
助理無奈:“總裁,我是你的助理啊。”
酒精是一種是一種利弊相間的東西,喝少了可以讓人覺得血液流通,喝多了整個人就沒有辦法受到控製,而現在的韓澈就是這樣,都說是借酒消愁,可是殊不知一些事情最後還是積壓在心裏麵沒有辦法散出去。
聽到對麵的人說是自己的助理,韓澈這才睜開眼睛好好地看看,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嗯?助理?助理啊,我告訴你,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最好還是趕緊的離開,在我還有能力的時候,如果還不走的話,等我沒有了辦法,我也保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