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的房主是個40多歲的中年女人。
從長相到穿著,女人看上去都很普通,如果不是外麵那輛奧迪A6出賣了她的財力,在她身上附加一層光環,邊學道甚至會覺得她長得挺醜。
女房主長相對不起觀眾,但說話很有水平,語速不急不緩,條理清晰,聽起來很舒服。
確認麵前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小夥子就是吳天聯係來的買主,女房主隻是稍微錯愕了一下,立刻進入了對等的角色狀態。
像她這樣的人,對社會的了解比一般人要深刻得多。
她知道越是年輕的有錢人越不要惹,一是這個歲數的人脾氣衝,二是這些人的錢九成九都是長輩掙的,而能掙錢的長輩,非富即貴,在北方,還是以貴居多。
得罪什麼人都可以,就是別輕易得罪父母掌實權的人,這是商人的鐵律之一。
然而女房主說話客氣,要價卻一點都不客氣,開口要200萬,差點把旁邊的吳天噎死。
邊學道毫不介意,笑嗬嗬地還價。
談了差不多半小時,女房主的感覺十分奇怪。
對麵這個年輕人,從談吐上看,不像這個年齡的年輕人;從氣質上看,不像官宦家的子弟;從討價還價的幅度上看,也不像商人家的孩子,有一定城府又不夠老練,讓人有點摸不透。
當價碼談到150萬時,雙方都感覺快要接近底線了,商定今天先這樣,回家商量商量,明後天再繼續。
第二天。
女房主甩開了吳天,單獨約邊學道在市中心一家茶樓見麵。
最終,以140萬成交。
兩人剛談妥,一個30多歲的女人敲門走進包間。
能看出來進門的女人花了不少錢保養自己,很有些風情,隻是臉上透出股傲氣。
進門後,女人眼睛在邊學道身上轉了幾轉,問女房主:“張姐,叫我來有什麼好事介紹?”
女房主還是老樣子,雲淡風輕地說:“開發區那個房子的事,有點變化。”
女人聽了,臉上笑容立刻淡了三分:“不是說好下周一簽合同嗎?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女人說著話,目光朝邊學道飄。
女房主給她倒了杯茶,說:“人家不是租,是買。你也知道我家老李最近有點周轉不開,我呢,實在沒精力打理這個房子,想想還是賣了省心。”
“今天告訴你來,也是想幫你。下任東家就在這兒坐著,你想租現在就可以跟他談。”
聽了這話,女人再看邊學道時,眼睛裏的內容就不一樣了,沒有了一進門時看小白臉的輕佻。
“呦,看著年紀不大,貴姓?”
“免貴,姓邊。”
“這個姓好,少見,好記。姐姐年長你幾歲,就喊你聲邊老弟吧!”
“隨意。”
“邊老弟買了地方,出租還是自用?”
“自用。”
“呦,那個地方偏得很,幹什麼都夠不上的。”
“現在經營的項目就挺好。”
“邊老弟真不出租?還是看見姐姐才不租?”女人說著話,撩了一下耳旁的頭發。
邊學道笑嗬嗬地說:“真自用。這樣吧,等我想租了,第一個告訴你。”
女人一臉無所謂地笑了笑,從包裏摸出一張名片說:“那先謝謝邊老弟了。姐姐還有點事,先走了,這是我的名片,收好。”
邊學道接過名片,見上麵寫著:華盛公司曲婉
跟女房主談完,邊學道開始籌錢,籌錢的對象沒別人,隻有溫從謙。
邊學道簡單算過一筆賬,這一年多,溫從謙的收入應該在300萬上下,而他若想把運動館建起來,差不多有100萬的資金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