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挪挪身子坐到他身邊,“風藍瑾,你怎麼了?”今天的他格外的沉默。
他輕輕的攬住她的腰身,眸子暗沉,下意識的回答。
“沒事。”
一側首卻瞧見雲卿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他看,他失笑,老老實實的回答,“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麼事?”
“卿兒,你對你早產的事情是怎麼看的?”
她翻了個白眼,“方瑜唄!”她早在產下孩子平安無事之後就想到了這個問題,那一日的方瑜太不正常了,先前她沒有防備才著了她的道。後來一回想才想起事情的不對勁,一向從來不受氣,從來都驕橫的方大小姐那一日姿態竟然放的那麼低,而且被她冷言冷語的譏諷之後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
再想起那一股子奇異的香味,她就是不想猜到都難的很。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她一直沒有過問這件事,因為她知道風藍瑾會把事情處理的很好,尤其她坐月子期間聽到方瑜離世的消息就立馬明白過來那是風藍瑾的報複。
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提風藍瑾對方瑜之死的處理方法。
他沒辦喪宴,甚至直接把方瑜的屍身火化成了骨灰交給了方仁。
方仁自然氣急,想都不想就鬧出大動靜來找風藍瑾理論,他中年喪子喪女早沒了理智可言,雙目發紅的來找風藍瑾算賬,而且要求風藍瑾必須把方瑜安葬在風家的墓地。
風藍瑾從來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主,聽到方仁的話隻冷淡的把懷中的休書塞到了方仁的手中。
方仁一看那休書,頓時目呲欲裂。
“風藍瑾,我好好的女兒嫁到你們家,不過短短數月就沒了,我不找你們風家來理論都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不要以為你一個黃毛小兒當真就讓我忌憚了。”他頭發淩亂,抱著骨灰盒紅著眼睛的樣子像個瘋子,嘶聲力竭的大吼,“我女兒是奉了旨意來到風家的,有陛下的旨意在前,我女兒好好的一個閨女你說瘋就瘋了?如今她人不在了,你不顧我與她娘親的感受平白無故的焚燒了我女兒的身體,讓她一輩子投胎不得。這些我都不與你計較,可你竟然將她的骨灰送還給我方家,還在此時送上一紙休書!”
方仁氣的呼吸不暢,使勁兒的深呼吸,身形卻依舊止不住的顫抖。
他指著風藍瑾的鼻子,怒罵,“不管我這女兒生前做了多少錯事,可她終究都是你風藍瑾明媒正娶從側門抬進來的側室。生是你風家的人死是你風家的鬼。今兒個你若是不好生安葬了我女兒,我方仁絕不會就此作罷!”
方仁帶來的一幹親屬亦是滿麵憤然的瞪著風藍瑾。
風藍瑾瞧著方仁好半晌,最後才輕輕一笑,他薄唇勾起一道嘲諷的弧度。
“方大人,我勸你還是好生的,仔細的,想想你的女兒究竟做了何時才讓我做出如此行為!”他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沒有把事情公布於眾已經是給了陛下和你方家顏麵,若是方大人執意要尋個說法,那本相也不怕鬧到陛下那裏去。屆時眾目睽睽之下,相信陛下自有公斷!”
聽到風藍瑾清冷沉穩的聲音方仁原本失去的理智忽然有些回籠。
他直直的看著風藍瑾。目光中有探索和詢問和一絲絲戒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他的眉目忽然冷了下來,瞧著滿屋子要來為方瑜討說法的方家人,冷冷道,“若不是你家的大小姐,我的妻子如今怎麼會難產險些致死!”他想起如今身子還依舊虛弱,隻能躺在床上,半點冷風吹不得,連看雪都隻能隔著一絲絲開著窗子的縫隙往外看。還有以後不知道會留下的宿疾,心頭劇痛,語氣越發的淩冽起來,“你們方家教出來的好女兒,先是不知廉恥,用盡手段入我風家,後又多次與我妻子發生爭執,若不是瞧著你方家的顏麵,皇室的顏麵,這一紙休書我早就丟在她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