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聲音鏗鏘有力,明明沒多用力,偏偏叫人心生寒意。
“我原本想瞧著你們方家的麵子不與她計較,尋了處小院讓她住下,隻要她能安安生生的不尋是非,那我風家也不少養一個人的口糧。可她……”他頓了頓,口中滿是鄙夷和痛恨,“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來害我妻兒。所以本相對她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休了她卻沒有張揚,沒讓她死了還遭受千萬人指責怒罵,這早已是極大的寬容了!”說著,他冷冷的瞧了已經愣住的方仁一眼,眸子微微眯起,“所以,方大人若是要理論。我們不妨好好理論理論!”
“你……”
方仁聲音幹澀,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忍不住為自己的女兒辯解,“你一派胡言,我女兒天真純樸,怎麼會做出那等事情。更何況難道雲卿對我女兒沒有防備之心?竟然還中了毒,說不定是她故意用這事兒陷害我女兒都說不定……”
起初,他聲音有些發飄,卻越說越堅定,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風藍瑾冷笑不止。
他就知道方仁會這樣說。
“墨玄。把東西拿來。”
墨玄從身上掏出一個事物就遞給了風藍瑾。
風藍瑾冷哼一聲將東西砸在方仁的懷裏,“方大人以為我沒有證據便會如此輕易的下決定?你不妨自己好生瞧瞧,瞧瞧你‘天真純樸’的女兒在我風家做的都是何等下三濫的事情!”
方仁警戒的看了風藍瑾一眼,把目光轉到自己手上的紙條上,從進了風家以來,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她的罪名竟然被羅列了十數條之多。
他越看越驚心。
臉色越來越白。
看完之後什麼都沒說,死死的抿緊嘴唇,一言不發的抱著骨灰盒離開……
當然,這些都是雲卿從紅袖那裏聽到的版本。
如今聽到風藍瑾舊事重提,她微微一愣,鬧中靈光一閃,一句話脫口而出。
“難道這件事還有別人的手筆?”
這麼一想立馬覺得事情的不對勁,以方瑜的愚蠢是萬萬想不到如此的萬全之策的,那麼究竟是誰在她的背後要利用她的手來害她母子?
她緊緊的盯著風藍瑾。
風藍瑾沒打算瞞著她。鄭重的點點頭。
“慶遠帝?君傲之?賢妃?還是君莫一派的人?”她一時分析不出事情的利害。隻能想仿佛最不想讓風家添丁的就是慶遠帝他們一夥人。
“他們全都脫不了幹係。”風藍瑾目光陰鬱,輕輕撫摸雲卿的發絲,“不過方瑜死之前交代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誰?!”
“梅妃!”
“梅妃?!”她驚訝的看著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
風藍瑾就把手裏的消息都告訴了她。
雲卿斂下眉眼沉思了片刻,她心裏有些不安,卻想不出自己曾經在哪裏的罪過這麼一號人物,竟然讓人如此針對的害她!
“今日年宴,梅妃作為慶遠帝目前最受寵愛的妃子一定會出席,屆時一定會有動作,你多多提防她。”
“我知道了。”她沉下眉眼,心裏有些凝重。
遠遠瞧著皇宮越行越近,她歎了一口氣。
“鴻門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