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酒杯起身對著慶遠帝哀聲道,“陛下,小女紅顏薄命,自幼便在府中身有宿疾,她沒有風少夫人的好命,前些日子就去了……”說著已經是老淚縱橫。

眾人皆驚。

慶遠帝也沒想到一向跟風藍瑾不和的方仁會替風藍瑾說話,不由得裝模作樣的問道。

“竟有此事?朕怎麼沒有聽說?”

方仁抹了一把老淚,身邊的方夫人更是泣不成聲,他勉強一笑,“是小女沒有福分罷了,怨不得旁人。”

他也不想給風藍瑾說話,可更不想女兒死了還被千人所指,萬人所罵。

“方小姐是朕賜婚於風愛卿的,愛卿怎麼沒有大辦一番?”言語淩厲起來。

風藍瑾麵色不變,不置可否。

方仁接話道,“陛下,不怨相爺,這都是臣的意思,老臣想著雖然是陛下賜婚,可小女入了風家就是風家的人,還隻是一個侍妾,自古以來侍妾沒了,哪有打扮特辦的道理,所以老臣就讓相爺簡簡單單的小辦了一場,沒有驚動旁人……”

慶遠帝心裏有些惱怒,原本想著用這事兒來找風藍瑾的不是,可誰知道連當事人都不在意,還一個勁兒的給風藍瑾說話!

他惱怒的看了賢妃一眼。

賢妃自從風藍瑾從江南回來之後就老實的很,知道慶遠帝手裏定然是有傲之的把柄的,所以也不敢作威作福了,此時瞧見慶遠帝惱怒的眼神,心中就是一驚。

“方大人,我記得瑜兒以前身子好好的,哪裏有宿疾在身。”她暗示性的看著方仁,“莫不是您記錯了?”

方仁卻沒有順著她的話說下去,而是淡淡道,“娘娘入宮時間長久,自然是有所不知,瑜兒自幼打娘胎裏出來便帶著輕微的病症,隻是當時沒有察覺,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成了宿疾,無藥可醫。隻能用珍貴的藥草吊著性命。”

“……正是因為知道瑜兒好景不長,所以當初才拉下老臉求陛下為她和相爺賜婚的,因為老臣不想瞧著女兒含恨離去……”

賢妃被不配合的哥哥氣的呼吸一窒,麵色十分難看,好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小女走的十分安詳,老臣也替她高興。”方仁扯扯唇角,臉上的褶皺越發的深沉,再不看所有人一眼,勉強舉杯對眾人笑道,“這大過年的,就不提這些傷心事了,各位大人們盡興。”

說完就飲盡了杯中酒,坐在了座位上。

慶遠帝唏噓了幾聲,也不在多說了。

很快就有舞女穿著水裙來獻舞。

雪下的越發的大了,寒風淩冽。院子裏隻種了幾棵臘梅樹,根本沒有擋風的地方,寒氣一陣陣的襲來,雲卿本就是畏寒的體質,如今隻覺得渾身發冷。

雲卿坐在原地不動,端上來的飯菜的確如姥姥所說,早已冷的沒有一點熱氣,她凍的雙腿早已僵硬,手上的皮膚也有些發紫。

風藍瑾瞧著心裏著急,想尋理由讓雲卿進殿裏歇息,卻知道根本就不可能。

慶遠帝明擺著是故意的,又怎麼可能如他的願!

他蹙著眉,握著她的手腕給她輸一些溫熱的內力。

“丞相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呢,這大過年的,怎的一點喜慶色都沒有啊?”

梅妃掩著唇柔柔的笑,那勾魂的媚眼叫在場的男人呼吸都微微有些不穩,她隻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宮裝,裙子還是裸肩的樣式,裙子很薄,一層層的散開,冷風吹來,她皮膚凍的微微發紅,越發的嫵媚。

說著,她眸子微微一轉,似乎是開玩笑一般,言語卻異常的犀利,“莫不是不喜這宮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