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她真的走了嗎?”
葉子悠的聲音弱弱的,帶著濃濃的鼻音,還有些發顫,剛問完,自己就哭了。
她心裏難受,悶悶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還有害怕,這種感覺,就和當初周君蘭過世一樣,隻是這次傷心和恐懼都加倍放大了,那麼親近的人,說離開就離開了,她也逃不了這樣的命運吧。
席慕琛沒有說話,隻是牢牢的握住了葉子悠的手,臉色也很難看。
這三天來,他和葉子僮兩個人,沒有一個休息好的。
葉子悠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靜靜的落淚,房間裏,充斥著的是濃濃的悲傷。
葉子僮也沒說話,轉身走到桌邊,給葉子悠倒了杯茶,拿了根吸管,將吸管送到葉子悠的嘴邊。
葉子悠睜開眼睛,看著席慕琛,又看了看葉子僮,眼眶裏的淚水越來越多,她溫柔的撫著葉子僮的臉,緊咬著唇,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
葉子悠將葉子僮給她倒的水喝了幹淨,伸手撐著床,席慕琛見狀,立馬將她扶了起來。
“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席慕琛看著背靠著床榻的葉子悠,眉頭緊鎖,眉梢眼角都寫著擔憂和疲倦。
“是不是嚇到你了?”
葉子悠的聲音依舊很輕,聽起來有些歉疚。
“小豬,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先去休息,這邊有爸爸照顧我就可以了。”
葉子悠拍了拍葉子僮憔悴的臉,模樣心疼。
葉子僮看了席慕琛一眼,席慕琛對著他點點頭,葉子僮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離開。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哪裏難受?還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席慕琛撫著葉子悠的臉,努力維持著鎮定的樣子。
確實被嚇到了,想到那天,他的心還是砰砰跳的失控。
“大豬,我想做手術。”
葉子悠伸出自己沒插針的左手擦眼淚,重重的吸了吸鼻子,看著席慕琛十分認真的說道。
“我決定了,我考慮的很清楚。”
因為手術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她擔心自己死在手術台上,所以抱著還能活多久就多久的心態,一直十分抗拒這件事情,但是現在,她卻想牢牢的捉住那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她想活下去,好好的長久的活下去,而不是鴕鳥的得過且過。
“明天我就給遲禦打電話告訴他。”
這次給葉子悠動心髒移植手術的醫生,席慕琛都是知道的,雖然沒有見麵,但是一直通過手機和電腦經常和他們探討葉子悠的病情,希望能將手術的風險降到最低,作為心髒手術的權威,他們的估計都是十分樂觀的,但是席慕琛依舊擔心,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繼續拖下去的話,他們隻能每天提心吊膽。
“不用那麼急。”
葉子悠說完,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席慕琛忙給她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