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茗身為庶女,自小乖巧懂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恬不知恥的事情來?
見到自己女兒衣不蔽體,任人觀賞,蘇千山腳下踉蹌,蘇梓萱趕忙扶住,看著捂著胸口大喘氣的父親,心裏滿是自責。
若是有其他方法,她也不願意用這種方式報複蘇雪茗,還害得父親傷心難受。
鬧劇匆匆,人群外的楚奕軒楚奕修二人看的津津有味,絲毫沒有皇家子弟的衿貴。
蘇雪茗在久久的混亂中不能回複,卻在看見蘇父和蘇梓萱的時候猛地驚醒,她顧不得穿上衣服,曆時就要衝出去。
侍宮女眼疾手快將她按在地上,無法動彈半分。
“蘇梓萱,是你害我,你不得好死!”蘇雪茗神色癲狂,嘶聲咒罵,將所有禮數丟在腦後。說到後麵她自己都有些恍惚。
誰會信呢,如果是她算計的,那她怎麼可能把自己喜歡的男人算計在別的女人的床上,她是天之嬌女,嫡女的身份,父親的寵愛,她都有,自己一個庶女有什麼值得她這樣算計的。
周圍人尋著她的目光,朝蘇梓萱看去,後者微有惱意,卻絲毫不見心虛,一時間各有思量。
蘇梓萱大方站到人前,居高臨下看著一絲不掛的蘇雪茗,揚手便是響亮的一巴掌。
“行事不端,不尊長幼,胡亂攀扯,蘇家的顏麵都讓你丟盡了!”
身為嫡長姐,教訓妹妹是她的本分,報仇的心思固然存在,打蘇雪茗這一巴掌也是理所應當。
“我為何要陷害你?你庶女的身份,何德何能值得我大動幹戈?”
蘇梓萱擲地有聲,傲然氣勢下,全場靜默。眾人目光彙聚在蘇家姐妹二人身上。
“這些年你爭寵和私下裏的小動作我不是不知道,權當你不懂事,但是今日一事,你真的還不知錯嗎?”
此刻的蘇梓萱眼眶微紅,活像為庶妹操碎了心的長姐。
“不是你是誰?就是你害我失貞!”
不待她繼續說下去,蘇梓萱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打斷道:“失貞?你還有貞潔可言?”
說著,視線落在淩亂的床榻之上,上麵並無半點血跡。
眾人嘩然,看向蘇雪茗的目光中充滿鄙夷,仿若她是個千人睡萬人騎的青樓風塵女子。
蘇雪茗渾身顫抖,淚水溢滿麵龐,染花了妝容,頓時悔不當初,不該輕易將身子交於嚴郎。
她也不過是第二次與嚴郎交合,可現如今當著眾人麵,要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如何解釋她隻是第二次?
頓時有苦說不出,隻能憤恨的怒視蘇梓萱,隻是那眼神中帶著一抹絕然。
看著眼前的氣場全開的女子,蘇雪茗恍惚間想起,前些年,姐姐蘇梓萱在父親的帶領下學著打理一些賬冊。
當時將滿十歲的蘇梓萱,硬是逼得家中老夥計認錯討饒,那些老滑頭平日裏貪了無數財寶,連父親都沒查覺到,可她發現了。
從此蘇家大小姐的名號因此聞名遐邇,也得到了父親的青睞。
而她當時還是個小女孩,隻能看著長姐日漸一日越發耀眼,後來,連喜歡的人也變成長姐的人。
這場鬧劇最後以女方當眾暈倒結束。
戲台搭起來難,但看戲卻是容易。
是夜,萬籟俱寂,蘇梓萱剛從蘇千山處出來,看著庭院裏挺拔的青鬆,駐足良久。
她不知道今日這一步是對是錯,她也不知道前世的蘇雪茗是怎麼引得嚴俞啟對她死心塌地的,但是時間不多了,如果不能快速擊中,今後如何抵擋四麵八方的埋伏。
手中暖爐有些涼了,快步入了院子。
一進門,便看見一地東倒西歪的丫鬟婆子。
“唔……”蘇梓萱捂住清月的嘴巴,不讓她叫出聲來,輕聲示意,清月這才安靜下來。
輕聲吩咐:“你先退下吧。”
“小姐,這不安全。”清月有些害怕。
“無礙,裏麵的是晉王。”
清月驚得下巴快要掉到地上,但她知道自家小姐不喜歡別人多問,無奈隻能止住了嘴巴。
及至房內,果不其然,見著在榻邊自酌自飲的男子,蘇梓萱嘴角微抽,這無恥之徒,還真當回自己家了不成?
“看來晉王殿下說要置別院,並非無的放矢,我這小廟,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蘇梓萱的語氣略有些惱意。
“每次來都進出自如,索性將我的院子改姓楚算了。”